“哎呦......”
顧桑甯感覺自己的尾椎庫痛的要脫落了,雖然自己的反應還算快,躲過了馬車的撞擊,但自己也因為慣性和凹凸不平的路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就在顧桑甯準備忍着痛站起來的時候,隻聽到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哪裡受傷了?疼不疼?”
如風一般過來的人正是傅景晔,他用目光掃視着顧桑甯,表親嚴肅,他似乎在仔細檢查顧桑甯是否有地方受傷。
“沒事,我很好,沒有受傷。”
“你的手!”
“......”
顧桑甯被傅景晔一瞬間的語氣怔住了,伸出了雙手。
她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受傷的人是自己,她才是應該痛苦的人,但為什麼傅景晔的表情看上去那麼痛苦呢?
傅景晔此刻腦子裡沒有任何想法,眼中全是顧桑甯到處是血的手掌。
天哪,甯兒會有多痛?傅景晔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造成的,他現在甚至不敢觸碰眼前的手掌。
若是他早些叫住甯兒,會不會就能避免呢,傅景晔的心裡不由得感到難過。
一直眨着眼睛盯着傅景晔的顧桑甯,看着他的反應默默垂下了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這麼嚴重嗎?”
傅景晔會不會有些誇張了,自己方才躲開的時候,用手撐了下地面做緩沖,所以手掌才會擦了皮,小血滴從裡面隐隐約約流了出來。
但這看上去不是很嚴重,倒是有些髒,因為上面滿是泥土和石子,或許和自己的手掌比起來,顧桑甯的尾椎骨要更疼一點。
但傅景晔似乎不這麼認為,無論如何,顧桑甯現在都沒有時間陪他鬧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這樣就好了。”
顧桑甯一臉堅決,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粗暴的的擦拭了自己的手掌,在傅景晔充滿擔憂的眼神中站了起來。
“我要去裡面看看,王爺早點回去吧。”
生怕傅景晔再多說一句,顧桑甯話音剛落就匆忙的離開了。
路上她一邊小跑一邊嘀咕着‘不會吧不會吧’。
這群人好像都是沖着自己的時錦鋪來的,他們将自己的小鋪子圍了個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
顧桑甯則悄悄地從側面繞到了後門,立刻走了進去。
自己的衣服似乎爆火了,聽那些門口的人說,似乎是因為在昨日的宴會上,王家的兩位小姐穿了兩件奇特工藝的衣裳,豔壓了群芳。
各家小姐争先恐後的問詢店鋪,而這二位王家的小姐,正是那日自己完成的那兩單小姐。
這是何等的機遇啊。
顧桑甯幾乎要感動的落淚,不枉自己為那兩件衣裳付出的時間和心血。
顧桑甯立刻打掃了大堂,火速的整理好物品,随後緩慢的推開大門,一瞬間,門外排隊的衆人立刻躁動了起來,争先恐後的要進來買衣裳。
“大家不要急,一個一個排隊!”
人太多了,硬要顧桑甯形容的話,簡直就是喪屍圍城的情況,看上去今天要陷入苦戰了。
但無所謂,起碼這個時候,顧桑甯感到極其幸福。
......
接收訂單一直持續到了傍晚,一直到太陽落山,顧桑甯才終于結束了最後一位顧客的訂單。
顧桑甯整個人虛無的攤在桌子上,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走了,手已經寫字寫到沒知覺了。
“天哪......”
今日成交的訂單,少說也有一百單,如果按自己制衣速度來的話,幾乎要到明年了,何況這還隻是今天的量,誰知道過兩天會不會更多?
但顧桑甯可不想放棄這天賜的機會,她需要尋找别的方法,或許自己現在就應該去雇幾個人了。
顧桑甯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生意能否做起來,就看着一次了。
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顧桑甯短時間内上哪找那麼多工人呢,更麻煩的是。
這個時代的紡織業是官宦壟斷的,這意味着普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涉足制衣工序,這就說明自己不單單要在短時間内找到工人,還需要在很短的時間内教會他們制衣。
“聽上去好像不太現實。”
就在顧桑甯苦惱的滿面愁容的時候,自己方才鎖好的大門又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不好意思打烊了!”
顧桑甯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對着大門喊道。
但敲擊聲依舊沒有停止,看上去那人真的很執着,顧桑甯長歎口氣,從椅子上坐了起來,不情不願的拖着沉重的腳步走過去開門,一邊說嘴裡還在喃喃自語。
“真的打烊了......王爺?”
顧桑甯打開門,發覺當朝的攝政王就這麼定定的獨自站在自己的小店門口,看上去還有些局促。
“您這麼在這,沒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