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顧桑甯面前從容不迫的劉穆,一聽到傅懷彥的名号立刻沒了聲音,這丫頭的意思是,現在站在自己後面抓住自己的,是當朝的太子嗎?
“他是誰?看上去在找你麻煩?”
傅懷彥皺着眉頭問道,冷眼看着劉穆,似乎将兩人方才的互動都看在眼裡。
“似乎是想要勾引我的人,沒什麼,讓他走吧。”
顧桑甯眼睛都不眨的說道,光是被太子抓住這一點就夠他後半輩子害怕的了,沒必要再教訓他了。
得到了赦免的劉穆被傅懷彥放下之後,快速的行了個禮便立刻跑走了。
“跑的真快。”
顧桑甯看着劉穆消失的地方,喃喃的感慨道。
果然,男人還是不能太看臉。
“方才的事情如果我告訴皇叔,你覺得會怎樣?”
傅懷彥湊上前一臉欠揍的說道。
“或許你可以試試。”
顧桑甯現在已經幾乎放棄一些澄清了,沒好氣的說道。
“......還是算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傅懷彥不禁咂舌,自己才不會不識相的告訴皇叔方才的事,因為感覺會被皇叔連坐。
“所以,太子殿下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當然是來看戲曲的啊,這裡可是京城最出名的戲樓。”
傅懷彥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看着顧桑甯。
“倒是你,一個離開了家裡的大小姐,為什麼大晚上會在這種地方,好像不是一個人該來的地方吧。”
來這裡的都是結伴的朋友或者情人,一個人站在這的顧桑甯倒是很顯眼。
“在等人。”
“誰?”
“哈......你皇叔。”
顧桑甯歎了口氣,似乎很不情願的說出了這句話,因為不出自己所料,話音剛落,傅懷彥就又一臉好奇的湊了上來,悄悄的問道。
“說實話,你和皇叔真的是那種關系吧,那日在皇宮我可都看出來了,太明顯了。”
“......不是。”
“哈,你都搬到皇叔那去住了,怎麼可能不是。”
傅懷彥一臉自信的直起腰闆,認為自己手上拿着确鑿的證據,顧桑甯騙不了自己。
“那是!因為有公事,哈,太子殿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顧桑甯沒好氣的解釋道,她敢肯定自己離開顧家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因為顧侯爺不會傻到将這件事情大肆宣揚,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老臉了。
“哼哼,再怎麼說我也是太子啊,這點情報還是有的。”
傅懷彥得意的說道,炫耀似地繼續向顧桑甯說着自己現在知道的其他情報。
“我還知道,顧小姐你的店鋪,最近生意不是很好。”
“......繼續?”
顧桑甯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倒是認得一些手藝不錯的繡娘們,或許對你能有些幫助?”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聯手?”
“你可以這麼理解。”
顧桑甯靜靜的看着傅懷彥,她知道傅懷彥口中的繡娘們是何許人也,那是已故前任皇後的專屬繡娘,一生隻為前任皇後縫制衣裳,縫制的全都是技法極其困難的蘇繡。
在書中,顧溪嫣遭到皇後算計的時候,生意幾經倒閉,傅懷彥便将兩者牽了線,精湛的技藝和絕美的蘇繡讓顧溪嫣的生意起死回生,幾乎壓了皇後一頭。
從那時候開始,繡緣坊的勢力漸漸開始走下坡。
所以,傅懷彥先向自己提出這個建議,簡直是好的不能太好的事情,顧桑甯幾乎沒有理由拒絕。
但......
“我好像沒什麼可以給太子的。”
做生意講究等價交換,傅懷彥不是慈善家,也不像書中那般,因為喜歡顧溪嫣而無條件幫助她。
傅懷彥對自己可沒有那種感情。
即使表面上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内心卻比任何人都缜密,即使兩人現在關系看上去不錯,但這不是傅景晔無緣無故幫助自己的理由。
傅懷彥要的東西自己很大可能給不起。
“我果然和你很聊得來。”
傅懷彥滿意的說道,随後一改方才的嘻嘻哈哈,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皇位。”
“真是大膽的發言,這種事情我勸太子還是一個人悄悄說吧,我可不想被砍頭。”
顧桑甯皺眉,一開口就來了個大家夥,好在四下無人在意,不然自己今天顧及就得人頭落地。
“你是太子,皇位本來就是你的,有什麼好拿的?”
“我想要的不是那種皇位。”
顧桑甯沉默了,她當然知道傅懷彥想要的是哪種皇位,這也是自己一開始給他寫信的願意,當然,雖然那封信最後寄錯了......
傅懷彥兒時對母親的愛有多深,他現在就有多恨皇帝,其實傅懷彥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皇帝的命。
他要的是自己親手拿到的皇位,而不是皇帝給的。
母親的死是傅懷彥的心結,但在書中,父子兩的關系最後和解了,因為顧溪嫣從中的勸解。
但很可惜,自己不是顧溪嫣。
“和可惜,看上去我幫不了太子,太子另尋他人吧。”
一個傅景晔就已經讓自己頭大的了,更别說還要參和别人的家事了,況且那日在皇宮,皇上對自己還挺親切的。
傅懷彥的條件确實很誘人,但風險太大,雖然很可惜,但顧桑甯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别的方法。
顧桑甯的态度很明确,在拒絕了傅懷彥的提議之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