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都在進行這個遊戲,直到太陽開始落山。
“時候不早了,或許我們可以結束了。”
顧桑甯看了眼手裡滿滿的銀票和土地,又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對着眼前一臉不舍的傅景晔說道。
也是意識到之間不早了,傅景晔這次也點了點頭,随後跟着顧桑甯一同起身。
沒想到這個遊戲居然讓自己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現在顧桑甯必須要去繡坊了,不過這遊戲确實還蠻好玩的。
而在臨走前,顧桑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在屋内正在收拾棋盤的背對着自己的傅景晔說道。
“對了王爺,過兩日,繡坊這裡有一批采購布料的單子需要您簽字,我到時候過來找您。”
“......”
“王爺?”
顧桑甯疑惑,因為對方并沒有理會自己說的話,無論怎麼呼喊,傅景晔都專心于收拾棋盤,即使它早已收拾完好。
起初顧桑甯以為傅景晔是沒聽到,但後來自己又喊了幾聲,發現并非如此......
傅景晔故意無視了自己?
顧桑甯深吸一口氣,好吧,她大概直到自己被無視的理由是什麼。
“傅景晔......”
“我在。”
果然,傅景晔幾乎是沒有遲疑的轉過了身,一臉無辜的看着顧桑甯,就好像方才忽視她的不是自己一樣。
‘他是不是有些太執着于稱呼了?’
顧桑甯在内心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重複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話。
“唔,這些日子軍中有要緊的演練,可能很晚才能回來。”
“很晚嗎......”
顧桑甯摸了摸下巴,雖然也不是不行,但那樣會使得繡坊的進度拖慢一大截,反正自己那天也沒什麼事,不如......
“練武場在哪裡?不遠的話,我那日晚上過去找你吧。”
“不,不遠!”
傅景晔的瞳孔因為顧桑甯突然的提議微微放大,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甯兒要來看望自己。
“我到時派人來接你。”
顧桑甯點了點頭,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自己要趕緊去繡坊了。
——
“小姐,您來了。”
顧桑甯對着荷葉笑了笑,随後語氣中帶着些許興奮的問道。
“茜草如何了。”
“繡娘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處理了,在這裡。”
荷葉将顧桑甯帶入一間陰暗的屋子,正中間放着的小罐子,裡面正裝着鮮紅的顔料。
“真是太神奇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鮮豔的顔色。”
荷葉在身後贊歎不止,即使是見過無數染料的顧桑甯也不免吃驚,如此純正的紅色真的不常見。
太漂亮了。
“荷葉,準備工具,這次的紮染我要親手制作。”
繡坊的繡娘們都很專業,顧桑甯已經很久沒有全流程的參與紮染了。
但即使這樣,顧桑甯的技術絲毫沒有退步,因為那些步驟早已熟記于心。
染坊裡彌漫着淡淡的染料香氣,太陽漸落,夕陽透過半開的木窗,灑在石闆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顧桑甯專門挑選了繡坊中最上等的布料,這還是之前傅景晔送給自己的。
那時候的自己還在幾平米的時錦鋪内擔心自己的生計,而現在,真是時過境遷啊。
手指輕巧地舞動,顧桑甯用細長的棉線仔細将布料紮成一個個緊實的結,随後将布料浸入清水中,讓每一寸纖維都充分吸水。
染缸早已備好,由茜草所制成的鮮紅染料在陽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澤。
随後顧桑甯便将濕潤的布料緩緩沉入染缸,舉止嚴謹,因為這是自己用命換來的珍惜染料,一定要謹慎。
顧桑甯不斷地用木棒輕輕攪動,确保染液均勻地包裹住每一寸布料,直到布料的顔色已經足夠深沉,整個過程顧桑甯都寸步不離的守着。
“喂,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都在這圍觀?”
“顧小姐親自進行紮染了,可要好好學學。”
“是嗎,快給我讓個地,我也瞧瞧。”
周圍的繡娘逐漸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圍了過來,就為了看看顧桑甯親手進行這神奇的工藝。
最後,時間差不多了,顧桑甯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将布料取出,放在一旁的竹架上,讓其自然氧化。
“呼——”
這樣大部分的步驟就完成了,顧桑甯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體力還真是有些下降了。
“待到明早,徹底風幹後,再放到清水中反複浸泡即便曬幹就完成了。”
周圍的繡娘就像是上完了一門課一樣頻頻點頭,随後上前仔細圍觀那塊布料。
顧桑甯在遠處仔細看了看那布料,眼裡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即使自己已經從事這個行業快二十年了,這件布料也是極少的自己滿意的作品。
自己非常想用這匹布料做一件衣裳,但她現在沒有好的想法,所以她打算先将它放置在繡坊内,等有好的想法了之後再制作衣裳。
不必着急。
翌日,顧桑甯便前往了時錦鋪,因為自己受傷的緣故,傅景晔很抗拒讓自己工作,更别說獨自一人出門了。
所以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去了時錦鋪了。
“最近如何?掌櫃的。”
“顧小姐的計劃果然精明,短短幾日,咱們鋪子的訂單較前幾周增加了數倍。”
掌櫃一看到許久未見的顧桑甯,臉上便難掩激動的神色,随後還悄悄再顧桑甯耳邊說道。
“隔壁的繡緣坊啊,這些日子生意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