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份沉默持續了許久,最後被匆匆趕來的傅書銜打破了。
“景晔!别沖動!”
傅景晔聞言,将手裡的劍握緊了幾分,随後轉身看着身後的傅書銜,臉上又帶上了一些憤怒的表情。
帶着侍衛匆匆趕來的傅書銜,看見屋外滿地的鮮血,以及倒在地上已經咽氣的屍體,眉頭緊鎖,因為這些人的着裝并不是大理寺的守衛。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景晔,這些人是誰?”
傅景晔聞言,微微歪了歪頭,不慌不忙的收起了手中的劍,瞥了一眼屋内顫顫巍巍的躲在顧侯爺背後的顧溪嫣,緩緩開口道。
“毒,是她下的。”
“!”
慢一步趕來的傅懷彥和窦璇聽到這個消息神色大變,尤其是窦璇,漂亮的小臉立刻皺成了一團。
她的目光先是被地上的屍體吸引,該死,自己派來滅口的人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傅景晔殺了完了,還有......
下毒?自己可沒有指使顧溪嫣幹這種事情。
傅景晔一句話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的情緒,屋内跪着的父女更是說不出話來,本就哭哭啼啼的顧溪嫣更是突然猛烈的搖頭。
“話不能亂說,景晔,你可有證據?”
傅書銜眉頭緊鎖,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若他說的是真的,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傅景晔不語,對着外面擡了擡手,下一秒雲欽立刻出現在衆人面前,身邊還帶着一位怯生生的女子。
那是吏部尚書的嫡女,張箐,在之前的宴會上見過幾次,傅書銜有點印象。
“把你方才說的事情再說一遍。”
“是......”
張箐應了應傅景晔的話,随後上前走了兩步,緩緩開口道。
“啟禀皇上,小女今早看到了,顧大小姐在賞花宴上邀請二小姐去瑤池邊散步,在那之前,兩人還一同喝了酒......”
“不!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還沒等張箐說完,一旁的顧溪嫣就情緒激動的打斷了她,一邊的窦璇也添了一句。
“僅憑這一點也不能說明毒是溪嫣下的吧,可能是别的時候呢?”
“回皇後的話,小女從賞花宴開始的時候就一直關注着顧二小姐,王爺離開二小姐身邊之後,後者便立刻被大小姐叫走了,小女以為......沒有其他可能。”
張箐所言不假,她說的都是自己所看到的真實場景。
在這次賞花宴開始之前,顧家二小姐是時錦鋪的幕後老闆這件事情已經在京城小姐們的圈子裡傳開了。
幾乎所有去宴會的小姐都對她有着不小的興趣,想去認識一下,張箐也是其中一位,時錦鋪剛開始第一批紮染衣裳的時候,自己就開始買了。
但從宴會一開始,攝政王就在顧小姐身邊寸步不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話,好不容易等到攝政王走了,顧小姐又立刻被顧溪嫣叫走了,于是她就看見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
“你這個賤人!胡言亂語,本小姐要撕爛你的嘴!”
張箐話音剛落,一旁的顧溪嫣就氣勢洶洶的朝她沖去,好在被眼疾手快的顧侯爺攔了下來。
“父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張尚書的女兒一直都對女兒心懷敵意,一定是她故意陷害我......”
“我胡說?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拒絕二小姐給你敬的酒,讓她去喝你給的酒?你分明就是在那酒裡下毒了!”
張箐見自己被顧溪嫣吼了,立刻回以顔色,确實,以自己父親的官品自己不能這樣對顧溪嫣無禮,可現在自己背後站着的可是攝政王。
隻要自己實話實說,即使是顧侯爺也不能将自己怎麼樣。
“我,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不光是我,在場的大多小姐都看見了!你怎麼敢說沒有?”
自己給顧桑甯敬酒這件事不假,因為自己怕那死丫頭給自己下毒,但為什麼她會中毒倒下?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的可是真的?”
傅書銜眉頭緊鎖,将視線轉向顧溪嫣,隻見後者畏畏縮縮的低着頭,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突然,她猛地擡頭,掙脫顧侯爺的手,踉踉跄跄的朝傅書銜背後的窦璇跑去。
窦璇見狀眉頭緊皺,試圖向後退來躲閃顧溪嫣,但還是晚了一步,被顧溪嫣抓住了裙擺,後者立刻對着窦璇開始聲淚俱下的哭喊。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救救我!”
“你在說什麼啊......”
窦璇立刻神色大變,擡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将顧溪嫣拉開,但對方就像是粘在自己身上了一樣死死不松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又是在自己面前演哪一出呢,傅書銜感覺自己頭都要炸了,皇後也和這件事有關系嗎?
“回皇上,臣妾不知啊。”
窦璇瞪大了眼睛,一邊慌忙地扯着自己的衣裳,一邊向周人解釋,最後終于在侍女的幫助下甩開了顧溪嫣,後者一下子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皇後娘娘,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