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被一層薄紗遮住,看不清具體容貌,但能感覺得到是個美人。
她拎着一把還在滴血的劍,歪過頭去看身邊的白衣男子。
“是你自己的問題吧,師妹。”白衣男子看上去溫溫柔柔,吐出的話語卻毫不留情。
“師兄,你……”女子聲音狠厲起來,粗魯地扯下紗布,露出一張看上去就很可愛的臉龐。
她留着一頭半長黑發,眸色位于紫色和粉色之間,肌膚微粉。
女子把劍在草坪上磨了兩下,砍向師兄。
流雪楓微微皺眉,從容不迫地避開劍氣,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銀亮的小刀,甩了個刀花。
劍氣如清風般略過她的臉頰,卻在臉上劃破了一條傷口。
這或許便是師兄的特色劍氣,柔中帶毒。
“你進步了,光羲。”流雪楓的神色正經起來。
“但也不還是沒打過你嗎。”蘇光羲平淡地叙述道。
“嗯,那是當然。”他的臉上帶着點懶散的笑意,“我可是劍尊的首徒呢。”
“這可不一定,”蘇光羲語氣冷淡,“劍尊名譽花落誰家還不确定呢。”
“那倒也是。咱們師尊那個樣子……哎,隔壁的竹紊(wen)靥,秦祈,奇楠茕(qiong)和安慕言還在虎視眈眈呢。我們的競争對手是挺多的。”流雪楓心不在焉,“那四個老頭子老太太的幾個徒弟性格也還可以,啊,就是秦祈她徒弟,感覺是白蓮花精轉世。”
“劍尊什麼的,都是江湖人的自立榮譽罷了。不過什麼劍尊的名譽對于皇帝而言也沒什麼作用。你對皇帝之位也沒什麼執着,和現任皇帝也沒有深仇大恨,不就是想要改善當朝環境嗎,那你女扮男裝去做官不就行了。”
“說得簡單,我沒那麼多心眼去搞朝廷鬥争。”蘇光羲的語氣依舊平靜,“而且你确定我不會被識破?欺君乃重罪。”
“那倒是呢,你的基礎數值都點在武力值上了。”他若有所思。
“?基礎數值是什麼。”蘇光羲終于體現出了一點疑惑的感覺。
“沒什麼。”流雪楓終于回過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飄忽了一下,回答。
蘇光羲思考片刻。所謂基礎,可能是基本之意,而數值,把其分開,數乃數字,值就是量,那麼這個不曾聽聞的新詞的意思可能就是我基本的量?
嗯,好怪。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蘇光羲很快把這個詞抛之腦後。
“下個月的門派大比你打算參加吧。”師兄的話題跳躍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那是當然,”蘇光羲莫名其妙地瞄了流雪楓一眼,“我們是劍尊的親傳弟子。”
“嗯……”秉持着畢竟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真理,流雪楓輕輕笑笑,沒有多說,“百裡依靜昨天又來找我了……她以為我是斷袖。”
“你是很像。”蘇光羲神情冷漠,不是很想聽師兄的感情史呢。
“師妹……”他無奈地笑了下,“我繼續說了哦。她認為秀水明喜歡安慕言,我喜歡秀水明,安慕言和秦問貌合神離,周溫喜歡她……”
“說人話。”
“嗯……那就周溫和恩遷酒喜歡百裡依靜,百裡依靜和我喜歡秀水明,秀水明喜歡安慕言,安慕言沒有喜歡的人,但是有個貌合神離的丈夫秦問……秦問是秦祈的養弟,據說秦問暗戀他姐姐,但他姐姐和周溫和恩遷酒都睡過。”
“暗戀是暗自喜歡的意思?”蘇光羲沉吟片刻,總結,“也就是這……嗯,你說的那個什麼詞來着,8角戀?”
“這個詞是這樣用嗎……這也不算8角戀,這個圈子裡有一些人甚至不相識。”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好玩的呢,”流雪楓冷不丁聽見一束賤兮兮的聲音,“怎麼不帶我老頭子呢。”
蘇光羲平靜地轉身,望向身後。
明明也雪發雪胡的仙人模樣,卻帶着點嘲諷感和猥瑣感。
嗯,是我的劍尊師尊沒錯了。蘇光羲異常平和地想到。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钰绶衍擠眉弄眼地問:“小徒弟啊,你說秦祈和誰睡了?”
“……”流雪楓面上帶着隐晦的嫌棄,“和周溫,恩遷酒。”
“你怎麼知道?”潛台詞便是這個信息的準确性是否能保證了。
“百裡依靜和洛淺宛說的。”他慢吞吞回答,生無可戀的感覺都擺在台面上了。
果然,钰绶衍像是沒看見徒弟的表情,興緻勃勃地八卦起來:“如實招來!那倆女娃子是不是喜歡你!”
“不,”蘇光羲決定打斷這師徒倆的胡扯,“百裡依靜以為師兄是她情敵。所以師尊你能教我們那個祖傳劍招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祖傳劍招就是給你畫個大餅而已啦,”眼看小徒弟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殺氣似乎都放出來了,钰绶衍連忙道,“不是,我開個玩笑而已啦,你别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