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與歡愉交織。

永恒。

蝴蝶永無停止地扇動它的翅膀，沐雲絮不知道它要乘着她駛向何處。

“若是說生氣，那倒也不至于吧。”沐雲絮的神情平淡無波，細看卻能看出一絲悲哀，“世道如此，又能怪責誰呢？”

黑發少女歪着頭，海藻般卷曲的發絲從帽檐下滑落。像是發現了好玩的事情，她微微阖目。

再睜眼，紫色眼眸中已經染上情｜欲，潮/紅湧上蒼白面頰。然而，她的眼底依舊是冷淡平靜的。

“我們是一樣的人。”沐雲絮輕聲道，尖牙随着微笑若隐若現。

權利，是罂粟，是戒不掉的甜美的瘾。

你為我編織了一場甜蜜的盛宴。

這個世界是一場盛大的謊言。

“觥籌交錯，浮光掠影，聲色犬馬。”神明低聲呢喃，“你的權柄是狂歡，至死方休的狂歡。”

在很久之前，她也曾收起自己的雙翼，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個人的懷裡安眠——

然而那人的樣貌似乎因為長遠的記憶而被模糊了，隻留下溫暖美好的記憶。

瘋狂，偏執，多疑。

這是命運對沐家人的詛咒，也是饋贈。

——至少，對于沐雲絮，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