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我輕聲呢喃着這兩個字,右手的食指無意識地輕輕勾住床檐,那細微的動作仿佛在訴說着内心的糾結與掙紮。
此刻,我的心情猶如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快樂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絢爛而美好。
他總是能給我帶來無盡的歡笑和溫暖,讓我感受到被呵護、被關愛。
然而,與此同時,一股深深的恐懼也如影随形——我生怕我們之間的關系會被他人察覺。
這種擔憂就像一片沉重的烏雲,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陷入了一種極度矛盾的境地:一方面,我無比貪戀和哥哥相處時那份獨特的愉悅;另一方面,卻又對可能引發的後果心懷畏懼。
每一次與哥哥相聚,都像是走在鋼絲線上,稍有不慎便可能墜入萬丈深淵。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無法割舍對他的依戀,仿佛隻有靠近他,我的世界才會變得完整。
“不要有壓力,我在。”哥哥的聲音如春風般溫柔,帶着無盡的關懷和安慰。
然而,盡管他這樣說,我的心中的壓力卻并未減輕半分。
我沉悶地回應道:“嗯。”
哥哥向來不是一個多言的人,我們之間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打破了寂靜:“晚上還能去酒吧嗎?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别去了,正好我也......”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低落:“我去。”
仿佛剛剛那種壓抑的氛圍已經消散,我不再像之前那樣心情沉重。
哥哥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但仍然有些擔心:“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接着,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抱歉啊阿梁,我剛跟主管請了假,公司裡有個重要項目需要我去跟進一下,所以可能沒辦法陪你去酒吧兼職了。如果你還想去的話,可以先過去玩一會,等你結束後記得給我發消息,我晚些時候再過去接你。”
哥哥的語氣中充滿了歉意,他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我,生怕傷害到我分毫。
我沒說話,心裡也有些氣,在我哥出聲喊我時,我才緩緩地開口,語氣不太好:“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爸和媽離婚的時候你說過讓我等你到十八歲,我十八歲你一定會回來接我,可我已經十八歲了,你又說要等明年。”
我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難道在你眼裡,我的等待就那麼微不足道嗎?每一次都是這樣,給了我希望,然後又讓我失望。”
我止聲頓了下,繼續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要接我走?或者說,你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可以随意擺弄的玩偶,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哄一哄,不需要的時候就丢在一邊。”
“阿梁,我…”
我出聲打斷他的解釋:“夠了,我不想聽了,如果今晚我結束了你又沒來接我,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但我還是咬着牙,挂斷了電話。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我強忍着不讓它們流下來。
傍晚六點,我收拾好自己,準備出發去酒吧。
臨出門前,我走到我媽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并向屋内大聲喊道:“媽,我今晚同學聚餐,要回來的很晚,您不用等我,早點睡。”
說完後,我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靜靜地靠在門上仔細地傾聽着房間内的動靜。
然而,屋内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
盡管如此,我心裡清楚,媽媽一定聽到了我的話,隻是選擇了沉默而已。
于是,我不再多言,轉身默默地離開了家。
我家離那間酒吧距離半個小時的地鐵,六點半過我才到站台,跟我玩得好的同學發來信息問我到哪了,我趕時間的同時也擠了點時間給他回複:“準備出地鐵站。”
楓葉飄落:“你趕緊啊,我都要無聊死了,要不是你說來我都不想來。”
低頭看到回複我輕笑了聲,也立即回複過去:“好!馬上。”
我匆匆忙忙地走出地鐵站,生怕遲到讓朋友等太久。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斷催促自己加快步伐。
終于,我趕到了約定地點——酒吧門口。
站在門前,我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的緊張情緒。
然後,我推開門,走進了那個充滿音樂和歡笑的地方。
一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面而來,昏暗的燈光下,人們盡情享受着夜生活的樂趣。
我四處張望,尋找着朋友們的身影。
沒過多久,我便找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最先瞧見我的是剛剛跟我在手機上聊天的葉楓,他朝我招了招手,待我走過去端起了一杯酒遞過來一杯酒。
我接過酒杯,與他碰杯慶祝我們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