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我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大多數都是我在沖他發脾氣。”經何斯楠這麼一說,我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發現确實如此。
大多數時候發脾氣的人是我,而我哥基本上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甚至連對其他人發脾氣這種情況都很少見。
當然,這并不包括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沖突的時期。
那時,我對他心存不滿,總是試圖與他作對,但那隻是我單方面的行為。
如今,那些日子已經過去,我們的關系變得親密無間,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了。
何斯楠握着手機舉着手,手機一角戳在他的額頭上,宛如雕塑一般沉思着。
沒想到認識何斯楠時,就見他和對象一直秀恩愛,從未有過哪些矛盾,而現在竟然也會吵架,不禁有些好奇:“你倆是為了什麼事吵架?”
“沒吵架,就他單方面生氣。”何斯楠說,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
“那他是為了什麼生氣?”我問,心裡有些疑惑。
何斯楠垂眸沉默了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地說:“他想讓我去國外生活,我和他這樣的關系國内肯定不允許,所以想要出國去一個能接受我們這種關系的地方。”
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仿佛在訴說着一個無法實現的願望。
“我家人都還在這,又怎麼可能會毫無顧忌的跟他走。”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堅定,仿佛在告訴自己,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家人。
我也陷入了沉思,因為我也想到了自己和哥哥的關系,同樣也是不被世人所接納的。
如果何斯楠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去國外生活,那麼我和我的哥哥又該何去何從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們僅僅隻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卻要承受這麼多的壓力和痛苦呢?
難道就因為我們的性别相同,所以就要受到這樣的歧視嗎?這太不公平了!
我一不小心将自己内心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何斯楠聽後,一臉悲傷地回應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公不公平啊,有人能過好一輩子,有人卻得辛苦一輩子,但這條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也不能怪别人。”
或許何斯楠心中也對這些不公平感到不滿,但他清楚地知道,即使抱怨再多,也無法改變現狀。
畢竟,每個人的命運軌迹都是由自己的選擇所決定的。
雖然有時我們會面臨困難和挫折,但隻要堅持下去,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路。
……
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的十一點半左右,整個屋子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仿佛一切都沉浸在了甯靜之中。
我輕輕推開門,發現屋内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我媽的房間門緊閉着,然而,門縫下卻沒有透出一絲微弱的亮光,讓我無法判斷她是否已經入睡。
或許她又和往常一樣,出去了還未回來。
半個小時後,我從浴室出來,我媽也剛好從門口走進來,然後随手關上門。
“媽,您現在才回來?”
“嗯!"媽媽輕輕應了一聲,目光掃過我身上穿着的睡衣和濕漉漉的頭發,随後低下頭彎腰換鞋。
"你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一邊換鞋一邊随口問道。
她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
“結束了。”我垂眸,捏着毛巾輕聲說道。
“嗯,那就早點休息吧。”
我媽話音落下,也把杯子放回餐桌上,轉身先一步回了房。
我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房門關上,發出砰地一聲響,才斂起目光,緩緩站起身來,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
剛剛回到房間裡,我随手打開了燈,突然聽到書桌上的玻璃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碰到了它。
我頓時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興緻勃勃地沖過去,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我心情非常糟糕。
想到那個制造出聲響的人居然放我的鴿子,我心裡一陣怒火燃燒,對他感到無比失望和憤怒。
此刻,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臉,甚至連靠近書桌都不願意。
就在我即将走向床邊的時候,突然有個不明物體再次從窗外飛入房間,直直地沖向桌上的那個小轉盤,并與一張白色的紙張一同落在上面。
我定睛看了幾秒鐘後,終于邁步朝桌子走去。
當我走近時,才發現那是一支飛镖,深深地紮在了小轉盤上。
而那張白色的紙張也靜靜地躺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