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着餘父輕輕按下門鈴,緊接着房門被打開,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個三年前結婚生子,讓餘父傷心欲絕的男人!
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過去的種種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她心如刀絞。
這個殘酷的事實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向了她脆弱的心靈……
她心急如焚,根本來不及思考更多,便像離弦之箭一般猛地沖了出去,口中高喊着:“餘大偉!”
那聲音仿佛帶着無盡的憤怒與哀怨,響徹整個樓道。
就在這時,兩人正準備關閉房門,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驚得齊齊轉過頭來。
餘父滿臉詫異,眉頭高高挑起,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餘母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餘母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兩個人,身體微微顫抖着,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
餘父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說道:“如你所見。”
簡單的四個字,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餘母的心口,讓她感到一陣刺痛。
“你……你對得起我嗎?”餘母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嘴唇哆嗦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她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似乎對眼前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已經失望透頂。
“那我們就離婚!”餘父一臉冷漠地說道,仿佛這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聽到這句話,餘母頓時火冒三丈,她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吼道:“想離婚?門兒都沒有!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輕易地擺脫我嗎?休想!我告訴你們,餘大偉,這輩子你都别妄想跟那個什麼男三雙宿雙飛!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們就别想得逞!”
餘母的聲音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她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絕情地提出離婚。
幾個月的付出和犧牲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毫無意義,她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愈發旺盛。
此時的房間裡彌漫着緊張的氣氛,兩人之間的争吵越來越激烈,誰也不肯讓步。
餘母緊緊握着拳頭,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餘父則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被妻子的憤怒所動搖。
“段洛,你怎麼能這樣!你明明都已經和徐弋結婚了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又對得起我嗎?”女子滿臉悲憤地質問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段洛卻隻是冷冷地望着她,眼神中毫無波瀾,仿佛眼前之人與他毫不相幹一般。
“我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而真正對不起我的人是你,阿弋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和她之間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都是你精心策劃出來的陰謀詭計!”他的聲音冰冷刺骨,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聽到這話,女子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會被徐弋識破并告知給了段洛。
徐弋看着曾經深愛着的男人一天不如一天,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哀和無奈。
于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最終還是決定選擇放手,讓彼此都能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不僅如此,徐弋還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段洛。
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然而,對于段洛來說,這些都已經無濟于事了。
因為傷害已然造成,無論怎樣努力去挽回,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離婚後的段洛獨自帶着孩子生活。
日子過得雖然艱辛,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對孩子的關愛和照顧。
有一天,孩子突然生病了,高燒不退。
心急如焚的段洛趕忙抱着孩子送往醫院。
就在醫院裡,他意外地遇見了餘父……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雙方逐漸敞開心扉,坦誠地向對方傾訴了當年深埋心底的那份情感。
最終,他們走到了一起,攜手共度人生的旅程。
而這一次,餘父帶着段洛一同歸來,其目的竟是要與餘母辦理離婚手續。
然而,段洛深知此事對于餘母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可能難以承受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
因此,段洛多次勸說餘父暫且忍耐,等待合适的時機再将真相告知餘母。
還未等來離婚的那一天,令人震驚的噩耗卻先一步傳來——段洛竟然離世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幾天前——
餘母悄悄地将餘父支開後,懷揣着一把鋒利無比的水果刀,毅然決然地前往了段洛的家。
仇恨的火焰早已燃燒至頂點,趁着段洛毫無防備之際,餘母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刀子,狠狠地紮向了對方的胸口。
要知道,餘母的身高與段洛相比,僅僅隻及對方的肩膀而已。
然而,這絲毫沒有影響她下手的決心和力度,那一刺之下,足以緻命。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憤怒已經蒙蔽了理智,亦或是被複仇的欲望沖昏了頭腦,餘母在段洛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用繩索将其捆綁在椅子上。
原本昏迷不醒的段洛突然間蘇醒過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抓住餘母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輕聲說道:“阿沁,感謝你讓我得到了解脫。隻是從今往後,恐怕就要勞煩你幫忙照顧小繞了……”
直到此刻,餘母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事情的真相。
原來,段洛早已被診斷出患有癌症晚期,可他卻始終瞞着徐弋,從未透露過自己的病情。
徐弋一直誤以為段洛之所以變得如此消瘦憔悴,皆是因為與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所緻。
就在剛剛,他才下定決心要徹底放手,其實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徐弋因為自己而傷心欲絕、痛苦難過,更不願意讓她年紀輕輕就為自己守活寡。
畢竟,他覺得自己不值得。
餘父同樣知曉他身患重病的情況,卻仍然執意逼迫自己與他在一起。
可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隻會成為餘父的累贅。
曾經,他甚至嘗試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求解脫,然而最終還是被餘父及時發現并挽救了回來。
在此之前,由于餘父對他看管甚嚴,導緻得他沒有再找到合适的時機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不僅如此,餘父還常常以他的兒子作為要挾,警告他不許輕生。
為了确保他不再有任何尋短見的念頭,餘父索性将孩子接回了家中親自撫養。
“阿偉不會恨你,因為這是他欠你的,我走之後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生活。”餘母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段洛的呼吸也逐漸變得虛弱,他艱難地擡起手,想要幫餘母擦去那滿臉的淚水,卻發現自己的手早已被鮮血染紅,隻能無奈地停在半空,他強扯着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輩子我把阿偉讓給你,下輩子你可别跟我搶了啊。”
“嗚嗚嗚!對不起。”餘母的心如刀絞,可事情已無法挽回,她隻能不停地道歉,那聲聲泣訴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抽屜裡有我寫的信,見到阿偉幫我轉交給他,你不會進監獄的。”段洛的呼吸急促得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生命在艱難地掙紮:“麻……煩你……了。”
段洛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他最後一個音未落,那隻擡在半空的手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無力地掉了下來,然後他就直接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