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結果也的确如他猜測的這樣,席郁完全沒有想起來點菜,他隻是一臉恍惚的接過他手中的菜單,又機械的将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霍承非常享受别人那種心裡慌亂但面上還不得不應付讨好他的膽戰心驚樣兒。
眼下可能是席郁太可憐了,他竟然想将這個專門捉弄人的環節縮短。
席郁安靜的坐在對面,因為受了驚吓,他臉色蒼白像紙一樣,席郁原本看起來就很瘦弱,臉也小,就連那晚看到的嫣紅唇色也成了淡粉。
那麼眼睛呢?
霍承不禁好奇起來,
現在被遮擋住的眼睛會是什麼樣的?
會跟在酒吧的那晚上一樣嗎?驚慌無措害怕,這些個負面情緒在失去眼鏡的那一刻全都通過那雙漂亮到驚人的眼睛訴說出來,從而迸發出讓人震撼的美。
想到那晚,霍承不自然的點了點桌面,等席郁擡頭看向他時,他勉強維持着表面的鎮定,伸出修長的手指,朝着對面的人勾了勾,
“你坐過來。”
席郁點頭,沒有任何猶豫就乖乖起身坐到了霍承身邊,畢竟這比他想象中的要求要簡單許多。
霍承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才将視線轉移到席郁的臉上,之後繼續提出在席郁看來有一點奇怪的要求,
“你把眼鏡取下來,把頭發撩起來。”
席郁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隻不過在接觸到他不容置喙的眼神時,又沒有了任何詢問或者質疑的勇氣,席郁時刻記着對方拿捏了他的把柄,隻能小心謹慎的盡量滿足男人的要求。
席郁把黑框眼鏡放到桌子上,察覺到男人又轉動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他将這個動作認定為一個不耐煩的信号,忙不疊的就對着對面的人撩起自己的頭發。
“這樣……可以嗎?”
對面的人好半天不說話,席郁也靜靜的等着,他對别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察覺到了雙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也不敢惹人生氣,就隻能委屈的垂下眼,任由打量。
服務員的敲門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氛圍,霍承點的菜不多,剛好夠兩個人的量,基本上這一次就上齊了。
席郁放下撩頭發的手,接着把眼鏡重新戴上,等服務員走了又問,
“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男生像是在思考,好半天沒說話,席郁有點着急了,他更希望對方對他能有一個量化的要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僅内容奇怪,而且也沒有明确規定一切什麼時候結束。
這人不會是想拿這一點兒破事威脅自己一輩子吧……
席郁又想翻白眼了,但想起那天晚上翻白眼被人發現了,于是隻能壓下沖動,耐心等旁邊的人想好。
“沒了。”
他終于說話了,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席郁覺得自己有一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高興的站起來,沒有任何猶豫就朝門外走去,甚至在關門前還朝着裡面的人禮貌地說了一聲再見。
門關上之後,良久,霍承才小聲的說了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