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徹底送走了a市的夏天,席郁怕冷,等雨一過,就換上了長袖。
裴清果真沒再來學校,席郁問霍承才知道,他是出國談生意去了。
幾天前還在宿舍裡把他壓在桌子上親的人轉眼就飛到國外,席郁心裡頓時産生巨大的落差。
席郁做什麼事情都有點提不起勁兒,他在宿舍裡打開監控,習慣性的想看裴清在幹什麼,看到畫面裡空蕩整潔的房間才反應過來,裴清沒有在國内。
霍承在微信上又提起了那家溫泉酒店,席郁還是拒絕了,理由是不想出門,他對待除裴清以外的人,永遠都十分直接。
霍承在看見手機上拒絕的消息,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席郁就是個很宅的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現在霍承需要考慮的問題是,該怎麼趁裴清不在家,把握這個機會,将席郁約出來交流感情。
霍承想過用上次幫助席郁解答他跟他那個朋友的問題作為籌碼,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pass,這個方法肯定是管用,能把席郁約出來,但很明顯,如果他逮着這點兒人情薅,那麼接下來幾乎所有的路,他都走不通了。
霍承去A大找過席郁兩回,可席郁兩次都表現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有點像電量隻剩下百分之十,還開了省電模式的手機。
霍承被自己的腦補可愛到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喝奶茶的席郁,莫名其妙的就開始腦補他藏在碎發底下的表情,席郁嘴巴有一搭沒一搭的吸着杯子裡的珍珠,他頭發那麼長,說不定跟人說話時為了省電幹脆眼睛都沒睜開。
霍承的野心肯定不局限于每天就把席郁拉出來喝杯奶茶吃個飯,他再次試探性地提出帶席郁出去走走。
“我不去,累。”
席郁又拒絕了他,聲音迷迷糊糊的聽上去真的有點在說夢話,霍承聽了心下一沉,他跟席郁出了店,将席郁送回宿舍之後才回家。
霍承這幾天都是在因為這個事情煩躁,可沒想到事情的轉機來的這麼快,他第二天又打算去找席郁磨一磨,可臨時卻被母親叫住去裴清家裡喝茶。
裴清的母親姓賀,跟他的母親是從小到大的情誼,母親身體不好,常年深居簡出,圈子裡隻有賀夫人這麼一個朋友,霍承自然不可能拒絕母親的要求,他最後隻得放棄去找席郁,帶着禮品跟随母親去了裴清家。
兩位夫人見面笑聲就沒停下來過,霍承時不時在旁邊插兩句話,既會給長輩們一種自己在認真聽的即視感,也不會過份打擾談話内容節奏。
賀夫人被哄得高興,不免多誇了幾句霍承懂事,兩人一來一回,又談到了各自的兒子上,中途賀夫人提起裴清,順便數落了一下自家兒子的缺點,她說裴清雖然聰明,但生活上卻是一團遭,完全不會照顧自己,甚至連他家裡的阿姨都是自己專門請的。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霍承聽後心念一動。
他順着往下接了兩句話之後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對了,賀阿姨,我上次跟裴清玩兒,去他家的時候把戒指落下了,您能把鑰匙借給我一下嗎?這兩天剛好沒事,我去找找。”
兩家孩子經常在一起玩,長輩們也是知道的,因此賀夫人聽了之後絲毫沒有懷疑,就招來保姆讓把裴清公寓的鑰匙拿來。
霍承接過鑰匙,趕緊道謝,
“謝謝賀姨,但是我過兩天要跟朋友去溫泉酒店玩兒,可能得這之後才能把鑰匙還回來了。”
賀夫人聽了,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就放你那兒就行,到時候裴清回來,我讓阿姨再去也不耽誤事。”
霍承達到目的,就以朋友聚會為由提前走了。
他一走出裴家大門,就開始翻微信給席郁發消息。
:你要裴清家裡的鑰匙嗎?
席郁這個時間應該在睡覺,沒有理他,霍承握着手裡的鑰匙,早上的焦躁已經完全消失了。
用這個換席郁跟他出去玩,十拿九穩。
即使席郁沒有回他,但霍承坐上車還是吩咐司機将他送到A大,在車上時,又向席郁發去定位,接着又補了一句。
: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