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幾人通過雲和的叙述大緻了解了前後過程,準備告辭。
雲和沒想到他們真的隻是輕飄飄打聽了一下他的事就要離開,連忙起身送客。
向陽走到門前手搭在門框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住腳步。
“之後或許還有來打擾你的時候,希望到時候你也能這麼配合。”
雲和對她的溫和态度受寵若驚,笑意盈盈地點頭,“大人放心,倘若有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好好配合。”
向陽深深看了她一眼後離開她的房間。
溫笙白跟在她身後,等到了樓下,他瞧着向陽冷淡的表情,“那個雲和不對勁是不是?”
向陽不答,她的腦海裡突然泛起一陣疼痛。
反倒是溫陌聽見這話滿不在乎,“小皇......額,小叔,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家,有什麼不對勁的。”
溫笙白面目冷肅,“我有沒有教過你,不要小看任何人。”
溫陌讪讪的,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你覺得她們柔弱,掀不起風浪,殊不知人内心的力量是不分男女的。甚至有些時候,她們的力量猶勝男人。”
溫笙白語重心長。
溫陌面上點頭稱是,但顯然沒有把溫笙白的教導放在心上。
溫笙白見狀不滿皺眉,“你如此輕視,遲早會吃大虧的。”
“他生來看到的就是女性作為弱勢群體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所以沒有親身體會過他是不會相信的。”向陽一針見血,她揉了揉額角,緩解突如其來的不舒服。
腦海内的疼痛愈演愈烈,她狠狠甩了甩頭,試圖甩走腦海内突然響起的尖銳聲。
“向陽!”
“你的力量!是我的!”
好像有什麼人在呼喚她,腦海裡的聲音陰冷,帶着濃濃的惡意。
溫陌不服氣地想要反駁向陽的話,但他發現向陽的異狀,不知所措地擡手指了指她。
溫笙白順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到捂住腦袋的向陽。
他趕忙扶住踉跄的向陽,“向姑娘,向姑娘?”
向陽沉溺于黑暗中,微微垂着頭,絲毫聽不見他的呼喚。
“向陽!”
一聲重喝将向陽從黑暗中喚醒。
向陽醒來的瞬間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擡頭看到的就是溫笙白一臉關切的表情。
她不說話,腦袋還有些眩暈,等到漸漸緩過神來才松開溫笙白的手腕。
溫笙白不着痕迹地用袖口遮住發紅的手腕,“你剛才怎麼了?”
向陽臉色有些發沉,不對勁,很不對勁。
隻是封了這麼點煞氣,居然對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難道是因為缺失神心的緣故嗎?
她輕輕吐了口氣,沒有過多透露。
“問題不大,不過小笙啊,今天這消失的黑氣,真的很不對勁,對吧?”
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背,有些出神。
“......”
溫笙白原本滿腹擔心的話聽到她這麼句“小笙”之後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噗。”
溫陌偷偷背過身去,不敢出聲,但是肩膀一顫一顫的。
溫笙白冷眼似箭一般直射溫陌的後背。
他無奈地看着出神思考的向陽,張口欲為自己正名,卻發現自己與她之間确實毫無其他關系,悶悶的不吭聲。
向陽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回答,擡頭發現他一臉悶悶不樂,不由得好奇,“你這是?”
溫笙白斜睨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去義莊看看仵作的驗屍結果。”
還在偷笑的溫陌趕忙跟上他,徒留向陽一個人在原地納悶。
這孩子怎麼了?平時脾氣那麼好,怎麼突然犯勁了?
實在想不出問題所在,她得出結論。
果然是溫家人,說變就變......
她不再糾結,一臉慈愛地跟上前。
幾人離去後,三樓走廊某扇窗戶打開一條縫,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他們離開。
走遠的向陽停住腳步,微微扭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雲霄樓後,徑直離去。
溫笙白到了義莊又後悔,自己和她置什麼氣,無親無故的,人家一個說不定隻認識開國先祖的神明,把自己當成小輩也沒什麼問題。
越這麼想,他越郁悶,更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幹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對人家産生好感。
于是站在義莊門口停止不前,深深譴責起自己。
溫陌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小皇叔站在門口面目嚴肅,不知在思考什麼大事,因此不敢上前打擾。
一直到向陽循着溫笙白的氣息來到義莊附近,發現他們一個站在門口靜止不動,一個在門前的樹下鬼鬼祟祟。
她忽視溫陌想要拉住她的驚恐眼神,略過他走到溫笙白身邊,“想什麼這麼入神?”
向陽微笑。
殊不知溫笙白此刻看見她的微笑隻覺得異常慈愛,擡頭望天,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情,“沒什麼,走吧。”
向陽破天荒撓了撓臉,頭一次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溫陌見溫笙白已經進去才悄悄走到門口,他輕撞向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