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她方才去見的人,你心裡有懷疑的人選嗎?”
向陽放下溫笙白的頭發。
她沉睡太久,對現在其他的溫氏族人一個都不認識。
溫笙白搖頭,溫氏的族人實在太多,僅憑兩根頭發他也認不出是誰。
溫笙白凝思片刻道,“這個人應該和雲霄樓關系匪淺,回去我讓人查查雲霄樓背後的主子是誰。”
“我覺得他應該是上京城内的溫家人。”
向陽很自然地走到一邊的小攤上停下,目不暇接地挑着桌子上插着的的糖畫,對于雲和身後藏着的人,她也有點猜測。
溫笙白贊同地點頭,順手掏出幾個銅闆放在桌子上,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不錯,能與上京的雲霄樓牽扯這麼深的,也隻有根基在京中的人才能辦到。”
向陽挑了一根雲朵模樣的糖畫,餘光瞥過桌子上的銅闆,又斜睨了一眼溫笙白。
二人正要回向陽的住處,她咬了一口邊角,感受着糖化在口中的甜意。
向陽想着好歹是人家付的錢,于是伸出手将另一邊完好的糖畫遞到溫笙白嘴邊。
“嘗嘗?”
溫笙白的目光從她身上落在糖畫上,聞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沒說話。
向陽以為他不喜歡吃糖就要把舉着糖的手收回來,“不喜歡吃?那算了。”
溫笙白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觸及她疑惑的眼神後躲躲閃閃,垂眸低聲道。
“喜歡。”
他的心跳極快,但他努力放輕呼吸怕驚走了她。
溫笙白拽着向陽的手腕靠近自己,低下頭輕咬了一口糖畫。
向陽猝不及防被他拽的向前走了半步,上半身離他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的睫毛。
本來她還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一會不吃一會又吃,正想笑他兩句,卻看到他微顫的眼睫。
溫笙白感受到她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顫抖。
不知怎的,她被溫笙白握住的手腕仿佛越來越燙,起初她以為是和之前一樣,偶爾出現的面對溫笙白的異樣心情罷了。
直到手腕燙到連她的神軀也無法承受。
她猛地抽回手,盯着被溫笙白握過的手腕。
溫笙白看着空蕩蕩的手,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可他注意到向陽對着自己的手腕發呆,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向陽擡起另一隻手的手背試探着放在發燙的手腕上。
燙,燙極了,那不是她的錯覺。
溫笙白的視線随着她的動作落在她的手腕上,那裡通紅一片,與向陽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大驚,擡手就要觸碰向陽的手腕。
向陽收回手,任憑衣袖遮住發紅的手腕。
“你的手。”
溫笙白見她收回手不讓自己多瞧,眼含疑惑地看着她。
“不礙事。”
向陽撫平衣角的褶皺,神情平淡,絲毫瞧不出有什麼不适。
她三下五除二咬碎了糖畫,面上随毫無波瀾,但她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
溫笙白有太多特殊的地方了,他的身份絕對不止是單純的溫家人那麼簡單。
他身上的特殊之處一定和神有關,更和她有關。
溫笙白滿腦子都是她方才毫不猶豫咬碎糖畫吃進嘴裡的樣子,神情一陣恍惚。
兩個人的腦子裡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直到向陽的住處。
還沒進門就聽見溫陌吵吵嚷嚷的叫喚。
“可惡啊!我也要去查案啊啊啊!!”
“要不,咱們倆偷偷過去吧?”
院子裡溫陌仿佛一直在自言自語,沒有聽到别人的回答。
向陽推開院門,溫陌的聲音蓦得消失。
何稚安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書看,小腿一晃一晃的。
溫陌在她身邊走來走去一直沒得到回複也不惱,但他一想到被扔下就抓狂,滿是憤憤不平。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下意識住嘴,一扭頭就看到向陽和溫笙白站在門口。
他讪笑,撓撓頭心虛地退到何稚安後面。
何稚安注意到他的動作才發現向陽他們回來了,她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
“姐姐!”
向陽拍拍她的肩膀走到一邊坐下。
“算算時間,你母親也該回來了。”
林家就住在城西,再遠的地方這個時辰林钰也該回來了,她至今未歸,必定是被絆住了。
“看來是不順利。”
溫笙白也意識到林钰母女怕是難以讓林家接回去。
正想着她還未歸,門口響起“笃笃”的敲門聲。
幾人循聲望去,院門沒關,林钰站在門口,依然保持着敲門提醒的動作。
“阿娘!”
何稚安歡快地跑過去抱住她。
林钰半蹲着身子接住她,努力揚起笑容。
“安安有乖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