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在一旁慢慢點頭,的确如此。
幾人在安王府前分開時,向陽将一直困在屏障中的食屍蟲交給溫羅。
“這東西養在道觀裡也是不錯的,他們并沒有什麼攻擊力,也能幫你們時不時地清理少量煞氣。”
溫羅鄭重收在手中,朝她道謝。
溫羅要回去複命,而他的下屬則隐在四周,監視安王府的動靜。雖然昨天除了溫索的屍體外沒有其他的異常,但這是他們的任務。
凡是出現煞氣之地,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見他們留守此地,向陽想起昨夜的臭味,她低聲提醒溫羅。
“你們小心一些,安王府裡應該還有東西。味道很臭,但它的氣味昨日隻出現了一瞬間,所以我并不能分辨出它的具體位置。”
溫羅收到這個消息重重點頭,等回山上複命後他就要再帶一隊人下來把這安王府重重包圍住,連隻蒼蠅都讓它飛不出去。
最後隻剩下向陽與溫笙白兩個人,他們回到向陽居住的小院,向陽維持了一晚上的精氣神徹底消失。
她面色蒼白,肉眼可見的萎靡不振。
向陽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溫笙白措手不及,他連忙扶着向陽進屋躺在床上。
看出他想要開口詢問的意思,向陽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保持安靜。”
向陽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在漸漸消失,眼皮也很沉重,她沒有多餘的力氣為溫笙白解釋。
不妙啊。
竟然已經虛弱到如此地步了。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太陽高懸,陽光照進屋裡,眼前一片明亮。
她動了動手指卻發現左臂竟然動彈不得。
向陽微微側頭,發現她把溫笙白整個人摟在懷裡,左臂在他頸下,右手搭在他的腰上,最可怕的是,她的腿居然纏在他身上。
向陽眨了眨眼,随即閉上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絕不是我。
等到再次睜眼,發現二人仍然是這個姿勢的向陽:造孽啊!!
她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手腳從人家身上挪開,卻對着左臂犯了愁。
正當她躊躇之際,她耳朵微動,聽到略顯混亂的呼吸聲和越來越快的心跳聲,直到這人眼睫輕顫,向陽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還不起來。”
溫笙白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情,沒發現什麼異常後撐起身子坐在床上。
他摘掉束着的發冠,發絲順着肩頭落下,和向陽随意散落在床上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溫笙白目光複雜,“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他們昨日清晨歸來,向陽莫名昏睡到現在,已經是第二日近午時了。
這麼久。
這下向陽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詫異。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溫笙白顯得有些焦躁,他對向陽稱得上是一無所知。
向陽重重吐出一口氣,摸了摸溫笙白的頭,撫平他的不安。
“我與你說過的,我是因為神心被偷才會離開無相谷。失去神心後我的神軀不全,就像一口缸漏了一個洞,神會漸漸虛弱,雖然不會死,但會陷入沉睡。
千年前我順應了溫昭的懇求,将神心送給他讓他能更好地照看東極子民,失去神心後我在無相谷沉睡千年長出了新的神心。
原本即便缺失神心也不該虛弱的這麼快,隻是我吸收了太多煞氣。”
殘缺的身軀無法完全淨化吸收的煞氣,這些煞氣在她體内日複一日地侵蝕着她的神性,多方加持下,使她快速虛弱下去。
若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出一月,她就又會陷入到沉睡中。
溫笙白死死摳着床,聲音直顫。
“那我們要快些找到那個神秘人。”
向陽想到那時在義莊附近看到的情況,抿了抿唇。
“來不及了。”
溫笙白急急追問,“為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在義莊外你突然失去生命特征。”
溫笙白颔首,當時是向陽救回了他。
“其實那日我看到神心了。但它被侵染的十分嚴重,雖然最後我毀掉了神秘人的一部分力量,但他很快就會徹底煉化神心,把它變成一顆毫無神性,布滿煞氣的魔心。”
溫笙白的心沉入谷底,“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那顆被第一代守門人藏起來的那顆神心。”
向陽摸了摸他的臉頰,感受着他的柔軟。
“抽空去問問國師,他那裡或許會有什麼線索,我與你同去。”
隻能如此了,溫笙白默默點頭,忽然他像想起什麼似的。
“舒和昨日來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