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蓓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打起精神,她扶着牆壁,身體搖搖晃晃地往回走,角落裡的一個毛皮包袱,她拿出裡面一條條的牛肉幹。
它們放在包袱裡,買回來兩三天倒也沒有腐爛發黴,葉冬蓓取出來一根牛肉幹放在嘴巴裡嚼着,曬幹的牛肉幹口感剛剛合适,她沒力氣,隻能慢慢進食。
她邊吃邊想着原主的事情,原主自小沒有接受訓練,對上其他人,也不過是空有一身力氣,外強中幹,原主沒什麼能力的紙老虎。
因此,原主被發配到這個地方,心中不滿卻無可奈何,當初原主離開時帶走那部分東西,倒是讓她在這裡過上一陣子潇灑日子。
當初離開時,原主母女倆身邊隻有一個上年紀忠仆,以及忠仆小孫子跟着她倆,照顧她倆,原主來到這裡,沒有半點收斂,甚至因為遭受巨大打擊越發大手大腳地花錢,顧不上其他,原主手中帶着的錢财,飛快減少。
原主被夏伯勸說,不耐煩地買下不少的田地,夏伯認為即使她自己不耕種,也可以租出去給其他獸人種植,收獲田租,長久下來,它們是一份穩定收入。
新族長盯着原主這邊狀況,經過一段時間,發覺原主真爛泥扶不上牆後,新族長不再理會原主這邊情況。
任由她們母女倆自生自滅。
葉冬蓓邊吃東西,邊翻看着原主記憶,得到一個健康身體,這是她上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她定然會好好照顧自己新身體。
葉冬蓓肚子很餓,卻沒有着急着進食,反而是刻意多咀嚼幾下食物再吞咽下肚,随着吃下去食物增加,她肚子裡令人難受的饑餓感,消散許多。
洞穴外面傳來一個輕微腳步聲,随後,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家夥從洞穴口外探頭進來,他一不小心對上葉冬蓓眼神,立刻縮了回去。
葉冬蓓一眼認出來,這正是随着她離開的夏伯小孫子。
當初葉冬蓓被送來這個偏僻的部落修養,實則是被新族長一脈驅趕離開,之前一直圍在她身邊的衆多人手,瞬間散開,有些人甚至幫着新族長一脈,回頭踩了葉冬蓓一腳。
願意跟随她離開的人隻有夏伯。
夏伯家人隻有一個小孫子,夏伯的兒子兒媳在一次外出任務護送物資途中,遇到危險犧牲,隻剩下一個小孫子和夏伯相依為命。
原主不是個好東西,自私自利,手中錢财花得七七八八,她有什麼好吃的隻顧自己,有時候看夏伯爺孫二人不順眼,輕則罵人,重則打人。
原主不敢打夏伯,有時候喝醉拿夏曉福出氣。
夏伯不僅要照顧他倆,還要出去幹活賺錢養他倆。
夏伯年紀大了,即使有心出去尋找活計,主人家見他這般年紀,大多也不願意找他幹活,萬一這人出什麼事,主人家可不想被訛上。
他隻能選一些工錢不高,活計又重活計。
葉冬蓓記得那個小家夥叫夏曉福,瘦巴巴的,那雙黑亮的眼睛很快又出現,他盯着葉冬蓓手中拿着的牛肉幹,咽了咽口水,他好久沒吃肉。
夏伯作為家裡的勞動力,幹活又辛苦,食物必須先保證他的需求,不然,他無法幹活後,日子隻會更加艱難度日。
夏曉福總是吃不飽,瘦小瘦小的。
夏伯不在家,葉冬蓓看夏曉福不順眼,也會打人,那孩子被原主揍了好幾次,原主甚至想把夏曉福賣掉換錢。
夏曉福跑得快,避開原主,才沒被賣掉,夏曉福平日有事沒事不敢靠近葉冬蓓,整日擔驚受怕。
母女倆手中錢财,足以讓他們在這裡過上好日子,然而,原主無法面對過去和如今巨大落差,沉迷于酗酒,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她在夢中時,可以回到過去多姿多彩的日子。
酒可是使用糧食釀造,它們價格昂貴,原主非好酒不喝,那些價格低廉酒,原主看也不看一眼。
這一次,原主喝很多很多酒,喝死過去,才有她的到來。
葉冬蓓想着原主遭遇,她禁不住精神一振,倒也給她一個不錯改變性子契機,她想通了,不再是過去那樣子,這也說得過去。
畢竟裝作是另外一個人,她能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
加上她身邊隻有兩個熟悉人,夏伯天天外出幹活,跟她見面不多,即使被發現她性格改變不少,也可以用她堕落許久,終于想通的理由解釋。至于夏曉福,他害怕她都來不及,還是個孩子,平日不會湊到她身邊。
孩子發現不對勁,然而,孩子所說的話,大人們基本不會在意那麼多。
她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同樣也要背負這個身體所帶來的因果,她願意接受這一切因果。
這般想着,她身體一輕,原本有些不好控制,像是間隔了一點的身體,變得更加容易控制。
葉冬蓓心頭一松。
即将開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