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海，玄黃界最南端外海，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又稱為戰争之海。

“遊靈島深處有個鬼市，鬼市主人人稱銀花老祖，或者銀花娘娘，結丹大圓滿修士，實力非比尋常，程某早年有幸随師尊見過一面。

銀花娘娘是玄黃界少有的三階制符師，師妹既善符箓一道，想必也知道‘斂氣符’，隻是這遊靈鬼市裡的斂氣符與常見的低級斂氣符不同，那是一張中級的斂氣符，不僅能短暫杜絕高階修士的窺視，還能如結丹修士一般自由收斂自身神識。”

“中級……斂氣符？”王語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低級符箓和中級符箓的區别不僅僅是威能上，更是制符者對這門功法或者神通的掌握，這不是一到二的程度，而是從零到二，從無到翻倍，天賦與實力缺一不可。

“正是，虞師妹若有去雲夢海的打算，我倒是可替你傳達一二。”

嗯？這麼積極？奇怪。王語幾乎是下意識地冒出這個念頭。

“程師兄如此大恩，師妹自然記在心上，不知是否有師妹幫得上的地方？”王語主動道。

程裕珩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來，舉止自若地點頭應聲：“師妹果然生得一顆七竅玲珑心，既如此，在下也不瞞着師妹，我确有一事需要虞師妹相助。”

“請師兄直言。”

“我之前聽師妹提及七星閣内有位來自真靈門的客卿，叫童商？”

王語點頭稱是，這人經常找她預定天雨符，出手一向大方，又因防禦法器一事兩人曾經見過一面，因此王語對其印象很是深刻。

“師妹可曾親眼見過此人？”程裕珩繼續追問。

“倒是見過幾次，程師兄這是？”王語沒太明白。

“此番事關真靈門内務，恕在下無法坦然相告。隻能勞煩師妹回憶一下此人的一舉一動了。”

王語雖然奇怪，但她并不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将她與童商的交集詳細描述了一遍，終末王語忽地記起一事，而她這一猶豫反而引起了程裕珩的關注。

“師妹可是想起了什麼？”

“……也不知此事對師兄有沒有幫助，就在津甯城事變爆發的第二日，七星閣長老要求我們獻上一滴魂血，我記得那日帶頭獻魂血的人，正是童商。”王語說完又補充道，“童商既為真靈門客卿，危急時刻不與門派彙合，反倒出現在七星閣内，略微有些古怪罷了。”

更多的王語就沒再說了，主要是擔心自己說得太多反而影響程裕珩的判斷，萬一失誤了，可成了她的責任。

程裕珩并未出聲，隻是一一記下這些細節，起身朝王語拱手作揖以示感謝。

“謝過虞師妹。”

“不敢，隻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王語則側過身子，微微彎腰，算是回禮。

“在下将即刻返回洛川府一趟，虞師妹可願一同前往？”

“何樂不為？”王語聽出了對方的潛台詞，洞天福地和妖骨天地是一個道理，都可以隔絕神識，能搭順風車回去當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