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亭台内。

張錄，也就是那紅衣的道士，正将開口時忽然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禁锢住。

與此同時，一個半透明、蕩着水波的圓形結界将兩人包圍。

“你是異界修仙者。”清楚雙方實力的張錄并未選擇掙紮，語氣卻十分肯定。

“看起來很明顯嗎？”王語随口一問。

“上雙鎮的胭脂谷内有處空間薄弱點，曾經出現過異界修仙者，還有你的符箓，絕不可能是月離之物。”張錄回答得十分謹慎。

聞此言，王語将巨劍符拿到手上，用一縷靈力催動符箓，頓時亭内出現了一把閃耀着無數金光璀璨的巨劍，随着她的揮手，那巨劍化作片片碎塊，消失不見。

張錄沉默看着這一幕，過了許久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月離已經許久不見修仙人。”

“為何？”王語反問。

“确切來說，月離界上一次出現修仙者是三百年前。”

王語心道這倒是和靈霞天宮開啟的時間對上了，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人族在獸潮中存活了下來，并從中借取了妖獸的傳承。”

王語琢磨着此人的用詞，‘借取’這個詞彙十分微妙。

“之後呢？”她繼續追問。

“月離界沒有靈力，隻有妖獸的傳承才能長久延續下去，但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張錄看向自己的雙手，意思是他需要自由。

王語想了想，長袖一揮，一張黃符紙從面前人背後飛來。

獲得自由的張錄從袖口出取出一張淡藍色符紙。

“此前被這符箓所困住的妖獸，曾經是……人，這就是代價。”他繼續道，“人族獲得的傳承并不完整，随着實力的上漲，我們血脈中的妖獸意識就會越強，直至被獸性占據肉身。”

王語沒有問他們為什麼不選擇放棄，能向上的情況下誰會甘心當個凡人呢，問道：“那捆仙索是真是假？”

張錄稍作猶豫，點頭之後又搖頭，道：“‘捆仙索’是真，但現下是假的。”

“你這般輕易就坦白了？”王語有些疑惑。

“與其說是輕易……”張錄苦笑，“倒不如說這是在下的誠意。”

“哦？說說看。”王語不為所動。

“三百年，太長了。妖獸與我們不同，他們的血脈傳承沒有隐患，而人族，一方面要面臨獸潮的威脅，一方面又要防範自己人。好在三百年前出現了異界修仙者，若非他們的幫助，人族早就淪為妖獸的魚肉。”

邏輯聽起來沒有問題，但——為什麼呢？異界的修仙者憑什麼幫你們？王語自己就是修仙者，很清楚這個群體内都是些什麼人，品行善良的不是沒有，而是少，就算有，總得有個緣由吧。

“作為交易，異界修仙者則可以在月宮中獲得所需功法。”張錄繼續解釋道。

“月宮？”王語隐約覺得有些熟悉。

“是，月宮乃是仙人所設，隻有獲得國運之力的認可方可入内。”

王語表情更加古怪了，對方所描述的内容給她一種在玩支線的即視感，這模式和‘鎖妖塔’有什麼區别嗎？

完成任務-獲得點數-兌換功法

這不是一毛一樣？

這月離界真是意外進入的？

“……怎麼才能獲得國運之力？”王語擡頭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