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朝天打了個招呼,秦尚雲也緊跟着行了禮。
周如清隻是點點頭,并沒有繼續向前走。半妖也低頭停在原地。
秦尚雲見狀和朝天道個别便離開食肆。
剩下三人站在走廊,“你竟然認識秦尚雲?”周如清挑眉,并未多言向兩人介紹道:“姬羽眠,這次試煉新收的弟子。”
随後指向朝天:“江朝天,太上長老孫女,你可稱呼她師叔。”
一直半垂着頭的半妖快速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低下,玉面朱唇漂亮地不似常人。
“江師叔好。”姬羽眠刻意壓低聲音,嗓音像蛇鱗劃過沙粒般沙啞。
周如清沒等兩人相互寒暄,快速說道:“司戒堂有緊急事務。我本欲帶他去山下辦事點,但時間不夠,你若有空能否帶他下山?”
朝天點頭。
“我已提前通知辦事點,你直接帶他去便可。”
周如清走得速度,留下兩人站在原地。
朝天從小呆在坎青峰,并不知道辦事處在哪兒。看着姬羽眠半垂着頭的樣子,料想周如清也沒和他說過辦事處的位置。
她掏了掏納戒,拿出重金求購的地圖,沒想到竟在此發揮用處。
路上朝天本想和新師侄随便聊聊,無奈姬羽眠過于沉默,若非她發問,師侄就一直沉默。
好在食肆到辦事點距離并不很遠,兩人一問一答,很快便到了山腳。
天衍宗和凡間界聯系緊密,常有凡間商人與天衍弟子在宗門做買賣,久而久之山腳處便聚集成一個小型集市。集市擁擠,來往之人無論是否是修者多身負武器。
兩人順着集市的主路沒走幾步,便看見一塊寫着“天衍宗辦事點”的牌匾。
朝天向姬羽眠示意,正準備進去,一隊身着白衣的司戒堂弟子急匆匆地擠進門。
“讓一讓。”兩人正準備進去,又見一弟子額頭用布粗糙的地包紮着,跟在大部隊後面瞬間擠進了門。
這群弟子鬧哄哄地擠在櫃台,相互推攘着搶筆登記。櫃台裡的弟子雙目無神,雙手飛速地抽取着表單遞給他們。
整個廳堂除了朝天兩人,其他人都忙個不停。兩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着一個青衣男子搖搖晃晃地從内屋裡出來。
“您好。我是周如清——”朝天話說道一半,便見青衣男子放空的眼神立刻集中到她身上。
“周如清長老新收的弟子!”男子又喃喃道:“不對,不是應該是個男的嗎?”
姬羽眠默默向前。
男子瞬間兩眼放光:“姬羽眠師叔是吧!我終于等到您了!”說着便拉着他準備向内屋走。
然而姬羽眠并無動作,轉頭看向她。男子也轉身眼帶冀西地說道:“這位——”
“一般路過的普通弟子。”
肯定有麻煩事,朝天面帶微笑避開了男子的視線,對姬羽眠說道:“我在對面茶館等你。”
得到肯定的答複,朝天立刻離開辦事處。在門口時又遇見了一波渾身寫滿疲憊的天衍宗同門。
“天衍宗弟子還真是辛苦。”一店小二打扮的年輕人半靠在茶館門框,随手一甩将長條抹布挂在肩上。
靠門坐着一個留着長須的大漢,長條闆凳上放着一把大刀,有一搭沒一搭地嗑着瓜子:“可不是嘛。最近魔修越來越多了,得虧這天衍宗是個有正道擔當的門派,否則青州快沒安生地方了。”
普通煉氣期。朝天内心一動,确認了大漢的修為後,朝着他走去。??“介意拼個桌?”朝天眉眼彎彎。
大漢詫異地點點頭。
小二立刻進屋,笑眯眯地問道:“這位仙子需要些什麼吃食?”
朝天看了看菜單随手點了兩樣,繼續說道:“我剛才此地尋友。方才聽聞兩位說到最近魔修越來越多了,能否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大漢眼中的疑惑卻是加深了一分:“最近在青州老多地方都出現了魔修,天衍宗附近魔修是最少的。你從外地來咋會不知道魔修的事?”說着上下掃了她一眼,“而且我看見你剛才從辦事點兒出來。你想幹啥?”
朝天卻左手托臉,歎了口氣道:“我之前一直在銅州閉關。前兩日師父來青州辦事也帶我一起來了。正好我弟弟在天衍宗,本想找他聊聊。他卻一直在忙。”
說着指了指對面辦事處:“剛聊上幾句他就又被叫走了。所以我才在這兒等他。”
大漢聽聞瞪眼道:“銅州離這兒可有幾千裡。普通築基禦劍飛行都得近十日,你師父是何方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