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聞言擡頭看向丹師,卻見丹師隻是歪着頭看向其他人,并不分給他一絲眼神。
他苦澀一笑,随即指向朝天:“我要單獨和她說。”
朝天了然,柱子是認出她了。
白天行聽後卻立刻拒絕:“不行,我和她一起。”
柱子看向姬羽眠:“最多再加上他。”見白天行皺着眉又要反對,他立刻補充:“最多他倆,再多我就不說了。”
天衍宗不允許弟子随便對凡人出手,白天行生着悶氣,還是拉着臉将三人帶到土屋門前。關門前還叮囑朝天:“有事大喊,我就在門外。”
朝天拍拍他的肩,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屋内兩個築基期,這就一個煉氣修為就算魔化也打不赢她和姬羽眠。
朝天關上門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屋子是之前三嬸讓他們贊助的那間,也是柱子口中美雲的屋子。
柱子一進門便走到内室,坐在梳妝台前盯着粉色的被褥。
朝天兩人對視一眼,分坐在門廳的兩張木凳上,倒是恰好能看見柱子的側臉。
兩人也沒催促,倒是柱子主動開口道:“美雲是我表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幾年前我們說好了攢夠錢就一起進城開店。但是一年半前,一個藥谷的修士路過我們村,發現美雲有煉藥天賦,便收她做了弟子。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藥谷?朝天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知道那修士是誰?長什麼樣嗎?”
“不知道,那人一直呆着白面巾。從頭到尾都是和美雲說話,我沒見過幾次。”柱子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不知道藥谷在哪兒,想給美雲寄信也不知道向什麼地方寄。仙人您知道嗎?”
“藥谷在伊城東面,過了湖便是。”朝天回憶起老黃給的地圖。
柱子望向朝天感慨道:“果然是仙人,知道得如此清楚。”
看見柱子眼裡的無奈,朝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繼續說道:“其實小的時候,有次不知哪個宗門的仙人招徒,我們都測過資質。當時美雲測出來确實有修仙資質,但是并不太好,所以她沒有被選上。而我是一點天賦都沒有。本以為我倆會就這樣活一輩子,”
柱子歎口氣,“沒想到藥宗的仙人竟能發現美雲的煉藥天賦。她當時開心壞了,一會兒就将包袱收拾好跟着那人走了。後來,大師父來村裡說可以讓沒有天賦的人修煉,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忍不住抱有希望。說不定,就能修煉,然後去找美雲了。”
他望着攤開的雙手,苦笑道:“大師父的丹藥吃下去總感覺身體像要爆炸一樣,挺不過的話會生大病,但挺過了就真的能使用靈氣。我能吃苦,就偷偷找大師父多要些丹藥來吃,果然變成了村裡修為最高的那個。但是,在森林遇見你之後,我便覺得那些丹藥真的有問題。”
朝天自己吃過清心丹,服用後身體會非常舒适。和柱子描述的丹藥相比,肯定是清心丹更像是正道修仙之人所用的丹藥。丹師的丹藥,更像是将魔氣強行注入體内,營造出修為上漲的假象。
不過,清心丹能夠消減魔氣這可是聞所未聞之事,甚至天衍宗這等大派都沒有這般功效之物。柱子沒在大庭廣衆之下提及此事,倒是讓朝天松了口氣。雖然她也是無意中獲得的這清心丹,但由她主動提及總比被動暴露來得要好。
想到此處,朝天微微側臉掃過姬羽眠,見他面上毫無波動,心中一松。據她觀察,姬羽眠此人頗具眼力,但冷言少語,對他認為不必要之事絕不會主動過問。以他現在的表情,想必是不會想其他人提及清心丹之事。
柱子繼續道:“大師父說我是村裡最有前途的,隻給了我一個人他特制的運魔丹。我當然立刻把它吃了下去,修為也瞬間漲了回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一天修為又倒退了。”
“現在想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我都快分不清是為了美雲修煉,還是隻是想争口氣了。”柱子轉身面向兩人正色道:“如果之後兩位有緣遇見沉美雲,能否幫我看看她怎麼樣了。不用告訴我,我隻是希望有個人能記着曾經有個人走上了凡人不應觸碰的道路。”
“好。”朝天點點頭,倒是沒想到姬羽眠同她一起出聲。
柱子深吸一口氣,随後便放松下來說道:“你們是想知道伊城失蹤的人在哪兒吧?大師父每次來村裡都是一個人,也沒見過他帶過人。但是他每次都會在學堂的隔間裡煉藥。”說着他一拍手:“有次我一個人去找他,發現簾子後有一個人影一動不動,但進去之後卻發現那人消失了。不知道這個對你們有沒有用?”
朝天兩人對視一眼,收納法器不能存儲活物,柱子這消息必須馬上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