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助理？”江野有些吃驚，然後後知後覺的問道，“這……是什麼類型的工作？”

季連城大概是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麼，便說：“放心，綠色工作。”

江野：“……”

日。

他突然發現季連城這小子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純淨，這玩意懂得多着呢。

江野：“奧，不去。”

季連城一愣：“為什麼？你還沒問工資多少呢。”

江野一撇嘴：“再高也不去，我不想靠你這份人情賺錢。”

季連城頓了頓：“安川給你介紹的就不是人情嗎？”

江野：“那不一樣，他給我介紹是因為我之前也幫過他，就漫展的時候，那次其實我是被甯辰臨時拉過去當模特的。這次他給我介紹工作，也算是禮尚往來。”

季連城沉默片刻後說：“你願意跟他禮尚往來，不願意承我的情？”

江野愣住，急忙解釋：“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所以去台球廳最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我會嘛，做自己會的事兒順手，但我要是給你做什麼私人助理，我怕我當時候不給你幫忙反而給你添亂，這……得不償失的事兒我可不會做，而且萬一給你添亂我内心也是不好受的，這多影響那個什麼……那個感，感情啊……”

季連城微微瞠目，看着他：“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江野：“不然呢，你以為我擔心什麼。”

季連城：“沒什麼。”

江野：“奧……”

日。

二人磨蹭半天才出門，入冬季節，二人都穿着比較厚重的衣服，出去的時候帶着帽子口罩沒幾個能認出來的，不然按照大家所了解的曾經的江野和季連城之間那種種種糾纏，看到他倆一起出了宿舍門會是多麼的震驚。

江野也是站在才回味過來，校園裡此刻也沒什麼人，估計要麼在寝室，要麼在圖書館，反正迎着寒風走路上的人很少。

江野邊走邊悄悄打量季連城，季連城估計是看出他内心的忐忑，亦或者就是體量他，所以出來的時候特意跟他要了帽子和口罩，這樣一來即便是倆人走路上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認出。

江野收回視線，不由得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沖動了，居然就這麼一股腦的跟人談了，還是曾經的死對頭，這種事兒放誰身上都會震驚，他實在是不敢想到時候白昊天知道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不過……江野暗暗的攥了下拳頭，雖然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并且這些不确定因素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可即便是這樣江野也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他不後悔跟季連城在一起，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既然談，那就好好談。

季連城的車在學校外面的一處停車場，倆人去往那邊，在看到那輛邁巴赫時江野不由得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他和季連城的差距。

抛開一切因素，他和季連城差距又多少呢？

江野是相信季連城的，可他經常聽說有些人最後走散的原因就是因為自身條件不匹配。之前他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是現在當他和季連城站在一起時，會不由得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學不是高中時，出了象牙塔見識多了以後會收斂一些東西，江野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容易自卑的人，他偶爾會極其的自負，可是現在不知怎麼的他對于跟季連城的這段關系信心不是特别大，他沒有動搖決心，但也會患得患失。

坐上車後，季連城問他：“你剛剛一路上在想什麼？”

江野頓了下，心想季連城這人洞察力還真是厲害，他隻是不說話，也沒什麼其他動作，對方就這麼的細枝末節，江野對于季連城這種細節很是感動，或許是他過去在這一塊缺失太多，導緻他就算是有情緒上的不痛快也會用平靜遮蓋過去，小時候蘇凝靜還會關心他的一舉一動，後面太忙了就疏忽掉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江野确實是受到了來自家庭的影響，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冷漠，無情，甚至自私，他不再像他，也不再去關心所有人。

心裡有什麼東西正慢慢離他遠去。

江野不想用那些什麼救贖文學來形容季連城帶給他的感覺，不過季連城至今為止對他做的這些，正一點點填補他内心某處的空洞。

江野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剛剛就是有點冷，不太想說話。”

季連城側身替江野把安全帶系上，溫柔一笑：“阿野，不要想太多。”

江野跟他對視，也不知道季連城能否猜到自己想什麼，半晌後他一點頭：“嗯，放心，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