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安靜了,就該開始秋後算賬了。
“交代吧。”
謝夫人斜靠在正對着床的衣櫃邊上,好整以暇的看向謝不辭。
“……要不咱直接進入商量怎麼解決的那一步行不行?”
怪無解的,知子莫若母,他媽太清楚他是什麼東西了,胡編一定騙不過。
但他要是說不知道,謝夫人就會反問他為什麼不能一對一的好好談個對象,幹嘛非得一點A德都沒有的出去亂搞,然後簡單粗暴的給他一杵子。
本以為說先解決問題再興師問罪得拉扯幾個回合,結果謝夫人答應的異常爽快,打開卧室門不知道跟誰招手,緊接着就進來了一排年輕漂亮的小omega。
“數數全不全。”
“能主動提出要解決問題那可是好事,我這當媽的可得好好關心關心你的人生大事。”
謝不辭的視線在那一排人中間掃了一圈,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謝夫人就已經拉開他電腦桌前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屏幕上點着什麼。
“沒反應啊?這裡頭沒有特别熟的人啊?”
“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左數第一個是某某club的頭牌,叫言言……”
再讓他媽這麼說下去謝不辭都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立馬打斷道:“行行行,可以了,我記得。”
在場各位雖然謝不辭名字和臉對不上号,但每個都至少在身邊帶了一個星期,多多少少知道點他的黑曆史。
謝不辭哪怕是明天就死,也沒勇氣讓他們當面對峙翻車撕起來。
畢竟酒精上頭下半身思考,過後誰還記得清自己都說過什麼鬼話。
十好幾個人的目光全聚集在謝不辭身上,也挺讓人尴尬的。
理論上來講,謝夫人還在呢,這氣氛已經夠壓抑的了,連謝不辭都不敢說話,偏偏就有不怕死的沖上來現在質問。
“這是誰生的?你有孩子你怎麼不早說?”
謝不辭聞言一愣。
開口的是站在卧室門邊穿着最普通的一個,年紀不大像個還沒出社會心思單純的學生,他要不說話謝不辭甚至都沒注意到他。
兩人對視那幾秒鐘,謝不辭的大腦完全是空白的。
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前天晚上在party上新找的?
“前天晚上你在xx大酒店還說,隻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來着,你怎麼可以這樣……”
謝不辭:???
不是?這種渾話不是大家都默認是情調嗎,當時爽到就得了呗,第二天眼睛一睜過去就過去了呀,咋還要當真呢?
說話的人還走到了他面前,紅着眼眶看向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哦這樣啊,那你還隻想讓誰給你生孩子了?”
謝夫人也不專門盯着謝不辭,就隻在誰說出點什麼他接不上來的話時,不緊不慢的附和一句。
謝不辭把孩子放下,想單獨把人帶出去說。
但孩子隻要察覺出他有想走的意思就開始哭。
面前站着的人似乎也鐵了心就非要他現在編出個合理的理由來。
還得是在謝不辭他媽面前。
謝不辭現在隻覺得,如果再重新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不接昨天晚上那杯假酒。
誰知道喝完以後連這種魔幻場面都能遇見啊。
“你憑什麼冷暴力,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這少年從剛開始就一句話一個坑。
起初謝不辭還有點頭疼要扯什麼鬼話忽悠,聽到這算是徹底淡定不了了。
“等會兒的?你他媽不會要告訴我你也懷吧?”
“哥我跟你無冤無仇的……”
覺得這個事情再發酵下去就會完全脫離控制,謝不辭心一橫,直接拿着蘇以安給他專門留的信息素檢測報告到那一排人面前,遞到第一個人手裡,讓他們挨個傳閱。
随後他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
“那個,既然你們來都來了,也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
“以前就當是我年輕不懂事,但是現在我兒子剛到家,我這個做爸爸的也多多少少得表個态。”
“可能我也不太像個好玩意,怪對不起你們的,在這給你們道個歉。”
“最後就是,我編不下去了,你們識相點。”
發言結束以後謝不辭悄悄往他媽媽那個方向瞥了一眼,見謝夫人沒什麼反應才又重新看向最開始說話那位。
“你……嗯……現在懷那肯定不會是我的啊,你就當我混蛋,我不配跟你認識。”
然後謝不辭就帶着孩子像逃饑荒一樣遠離卧室這個是非之地。
沒多久就見管家恭恭敬敬的把剛才卧室裡的客人都送出去,回來時朝謝不辭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就進了卧室不知道和謝夫人在商量什麼。
——
卧室。
謝夫人舉着手機打字,聽見門口的動靜連頭都沒擡:“都交代好了?該給他們打多少錢就直接打。”
管家應了一聲,猶豫許久才試探性問道:“但是用這樣的方法來管教少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
謝夫人倒是也淡定。
“你說剛才啊?我又沒查關我什麼事。”
“不是謝不辭自己說的孩子是小蘇生的嗎,那人也是小蘇喊來的呗。”
“别告訴他,讓他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