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消極怠工了幾天謝不辭自己也不太清楚,于是應下馬上過去以後,挂斷電話他就立馬給雪團換了衣服。
路上沒用多長時間,差不多三點,謝不辭的腳就已經踏進了分公司的辦公樓。
走廊裡的人都神色匆匆的,讨論方案的圍在一起紮了好幾個小堆,辦公層的打印機也沒一個是閑下來的。
謝不辭走進自己辦公室,看見他媽坐在他那老闆椅上。
“把我叫過來是想說什麼?”
“上班啊。”
謝夫人拍了拍面前辦公桌上堆起來那一小摞文件:“你看看你經營不善虧了多少錢,你兜裡還有幾個子夠養活你兒子啊?”
“你兒子得吃五千塊錢一罐的奶粉你不知道嗎?”
謝不辭把孩子放進嬰兒車裡,然後拿起那一摞賬務往來的文件,順手翻了翻:“我兜裡這麼幹淨,難道就隻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嗎。”
“那不然呢?難不成還怪我強買強賣?”
他媽說話,他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賬目上有問題的地方不大,隻是他不在公司的這幾天好幾個跟進項目都在虧錢。
分公司嘛,人均水平肯定是不高的,牽頭的一個是謝不辭,一個是從他爸手底下派過來的老董事,董事年紀大了,所有工作都堆給人家,多少對帶點力不從心。
總體問題不大,加幾天班處理完了就好了。
“你自己的事情都自己處理,年輕人的私事,我也不願意過分幹涉,你放心。”
“但是工作不能黃,這公司你必須運營好,因為你現在已經是孩子爹了。”
謝夫人離開以後,謝不辭才從秘書那裡得知,他媽要是不過來這一趟,他們公司少說也得再多虧個千八百萬的。
因為做風險評估的小姑娘剛轉正,帶她的那個總監請假了,蓋章的審批的部門不懂這些,很多市場調研不合格的項目都差點被稀裡糊塗的批過去。
秘書還說,其實給謝不辭發了好多消息,很多需要他過目的文件都有轉給他請示過,但他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就隻能什麼都拖着。
這樣的情況,最容易招出居心不太純的人了。
他媽很分得清主次,給一直跟着他的那個育兒嫂發了獎金,讓人家在謝不辭加班的時候住客房帶孩子,直到謝不辭把堆起來的工作都處理完。
然後掙到了錢,人就多多少少帶點毛病。
比如幹了那麼多活已經很辛苦了,要是連犒勞自己一下把都舍不得,那命也太苦了。
謝不辭點開之前那三人小群,想爬樓看看蔣澤他倆又背着他說什麼了,但剛點進去,就看見了一大串的@。
都是@他的。
到這謝不辭就已經暗戳戳猜到不會有什麼好事等着他了。
他小幅度的往上翻了翻,然後看見了好幾張圖片。
圖片裡還是蘇以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發色從霧霾藍換成了冰藍色,比原先那個發色更能襯他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因為拍攝角度原因,隻能看蘇以安沒被煙霧遮住的一半臉,而被煙霧遮住那一邊,是某個謝不辭沒見過的男人,在吻蘇以安的喉結。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看不清那男人的臉,隻能大概從骨相上分辨出是個外國人。
第一張照片就已經夠開屏暴擊的了,後面還有好幾張,什麼風格的都有。
比如那外國人跟蘇以安在什麼diy烘焙廳一塊烤曲奇餅幹的,兩人一起吃同一塊蛋糕的,還有什麼黃昏時刻在街心公園散步的。
等謝不辭全都看完了以後,正好又有新的消息彈出來,是群裡季文璟剛發的:[這個給老謝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萬一他蛐蛐人家什麼不給咱倆看怎麼辦?]
謝不辭立馬打字回複:[這有什麼好蛐蛐的?人家倆人多甜啊,又能一起進酒吧,又能一塊接地氣的烤餅幹,還黃昏時刻散步拍照,這要是再把雪團送過去,那簡直模範性的一家三口啊。]
蔣澤:[看吧,我說什麼來着,又瘋一個。]
……
謝不辭又重新跟拿了顯微鏡似的把上邊那圖片看了好幾遍,才咬牙切齒的打字:[圖片哪來的,這男的誰?]
前幾天蘇以安還因為覺得他易感期喊醫生來是要亂搞吃醋呢,這種明顯的鬧别扭賭氣的行為,謝不辭也可以很大度的不介意……
不是那麼介意……
去他媽的!照片看多了他都想去掐死那外國男。
[照片啊?不知道是誰偷拍的,但我們知道一定是故意想讓你看的。]
[是的,我們還有小道消息,說他倆下一站去逛超市。]
[哦對了,蘇以安那個朋友你知道嗎,叫方什麼的那個,他說蘇以安前陣子吐槽你是個隻會截胡的傻逼來着。]
謝不辭:[???]
他在圈子裡規矩守得那麼好,是出了名的有紳士風度,哪傳出他隻會截胡這種言論?
而且他除了截過蘇以安,根本沒正眼看過别人的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