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甯輕聲嗯了一下,“這是新送來的?”
“對我剛去接的。”說着宋輝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玉佩,“前幾天不是不戴了嗎?今天怎麼又戴上了?”
“修好了。”
“這碎玉還是别帶了,不好。”
“你還信這個?”蘇佳甯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到也不是信不信,這個世間确實有很多暫時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東西,就像他們殡儀館也諸多講究,也會聽從家屬所說的吉時。
不過今天遇見了這樣的事,蘇佳甯便覺得不能再放任不管視而不見。
不如就從這個新娘入手吧。
新娘車禍的地面上還殘留着不少印記,可見其慘烈。
幾條交錯的大道,沒有任何指示燈牌,各類車輛穿行而過,揚起些許飛塵。
這條路早幾年就車禍頻發,而後就人煙稀少。
“看着也不稀少呀!”趙昕源看着這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哪裡人煙稀少。
“市裡來了新領導,很多主路都修繕了。”這條路就成了走向市區的必經之路。
趙昕源卻細細觀察起這路來,“這路感覺不對勁呀!”
“怎麼說?你不會又要扯風水那一套吧,本身就不對勁,人和車混雜在一起,道路交錯複雜,還有不少林蔭遮擋,竟然沒有指示燈。不出車禍才怪呢?”
趙昕源面色不善,她從前便知蘇佳甯向來不信這個,但既然不信又叫她出來幹嘛。
蘇佳甯看出了她的不爽,她也沉默了,這段日子怪事連連,她倒是希望是個什麼歹人,打一架才痛快,偏偏是她最不熟悉的領域,她并不願意承認。
她見過那麼多的屍體,這麼多年安然無恙,她以最敬畏的心面對死亡,尊重逝者。
這樣的事?颠覆了她的認知。
“對不起,其實我……”
“别害怕,用不用我媽托人跟你找大師?”趙昕源也理解她的心情,遇見這樣的事,她這樣倒算是理智的了。
“切!誰害怕了?有膽子就來呀!我跟他幹一架!他若是鬼弄死我,我化成鬼也得跟他幹一架!”
趙昕源看她這反應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佳甯說的也很激動,轉頭就要回家,卻聽見一聲刺耳的急刹,一輛汽車與她擦肩而過。
把她吓得幾乎魂飛魄散,趙昕源緊攥着蘇佳甯,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
“怎麼開車的不看路嗎?”蘇佳甯面色陰沉,說不出的不痛快。
不過索性沒有受傷。
轉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回到家,平安早就在客廳裡睡着了,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視,蜷縮在小小的沙發裡,吃着昨天還沒有吃完的薯片。
她幹了這份工作以後,朋友稀少,跟父母的關系也不好,前幾日她再去醫院得到的竟是已經出院的消息,沒有一個人告訴她,也是令人心中悶聲的不快。
至于對象,她一個工作家裡兩點一線的人,哪裡來的對象,倒是被催着見過幾個相親對象,但是别人一聽她的職業就望而卻步,更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有的時候她竟還有點期待,期待着一成不變的生活會發生點什麼不一樣。
自從頻繁的夢見那位紅衣女子,蘇佳甯把平安抱上了床,她也就再沒有出現那樣的狀況了,她真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心裡除了什麼問題。
看着平安卧在那裡熟睡,她不想打擾它,獨自回到了卧室。
她睡得并不安穩,一點小小的異動,就很能将她驚醒。
蘇佳甯長歎一口氣,怎麼變得怎麼膽小了,隻怕是自己跟遺體睡,都不是這個反應吧!
這樣想着她才安然睡下。
又是一陣微涼,蘇佳甯攏兩人攏被子,臉上癢癢的似乎有毛發從臉邊劃過。
“平安,别鬧!”蘇佳甯想伸手去摸臉頰邊的平安,卻還是沒有動作。
平安似乎趴在她的胸口,自己的唇似乎被冰冷的東西觸碰着。
她被親吻着,被迫切的渴望着,被冰冷的唇舌攪弄着。
蘇佳甯驟然清醒,這哪裡是平安?這分明!
她猛然睜開眼睛,身上那女子似乎并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突然的反應,灰色的眼眸明顯慌亂了下。
蘇佳甯眯眼看着眼前這人,這不就是坐在她窗台邊的人嗎?她想要伸手推開身上這人,可是一如既往的怎麼也動不了,自己就像是被釘在了床上,甚至連睜開的眼皮都是強撐着的,隻要有一刻松懈她都會再次睡過去。
女子的長發垂在她的臉邊,女子瓷白纖長的手指配上朱紅的蔻丹顯得格外詭異,她用那冰涼的長甲,劃過她額邊的頭發,描摹這她的眉眼和臉頰,随後輕輕捏起她的下巴,用拇指在她的唇邊摩挲着。
她輕吻着她不是方才那般急切,帶着難以描述的眷戀,冰冷的舌尖勾勒着她的唇形,描摹着她的口腔,和她唇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