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這幅樣子,不禁讓蘇佳甯更加懷疑那玉牌,玉牌拿回來後,尤其是做了那樣一個夢,蘇佳甯就将它放在盒子裡鎖了起來。
“我覺得這鬼早就看齊雨澤不爽了吧,這玉牌在她眼裡跟定情信物似的。”
“是秦羽……”蘇佳甯糾正道。
“對,秦羽。”趙昕源調笑地看着蘇佳甯,“我為什麼覺得你每次叫她的名字都像是在撒嬌?”
“怎麼會?你見我跟誰撒過嬌?”面對趙昕源的說法她一臉不可思議。
兩人沒來及調侃兩句又在次回到正事上。
婚服和玉牌都有問題,玉牌自然得是從齊雨澤查起,婚服也可以像上次一樣拿到鬼市去查,但家裡被邪祟侵擾,又明顯沖着她們兩人來的,殡儀館最近任務繁重,交個小江她們根本應付不過來,真令人頭痛。
原本想着請來吉安對家中處理,奈何疫情的緣故吉安并沒有來隻是交代了趙昕源一番對婚服和玉牌進行簡單的處理,暫時封住了其中的邪性,并且要分開放置。
然而在這段時間裡,蘇佳甯也很少見到秦羽露面,隻是身邊偶爾有暗香飄過,想着應當是養精蓄銳,畢竟受了這麼重的傷,迄今為止她的陰咒還隐隐的不舒服。
疫情依舊沒有好轉的迹象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也成為了蘇佳甯職業生涯中面臨的一個巨大考驗,她從未見過一夕之間會死這樣多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往生者,平日裡老者居多,可如今男女老少比比皆是。
一時間讓整個殡儀館的人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壓抑氣氛中。
而查問玉牌一事,又再一次被蘇佳甯擱置了,直到有一天蘇佳甯再一次夢見自己穿着婚服的模樣,方才讓她警覺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比之殡儀館有過之而不無及,甚至探望病人都要經過重重查驗,一團又一團黑霧在醫院四處迷茫地遊蕩着,似乎在找尋自己的歸宿和親人。
蘇佳甯翻了翻手機上發來的齊雨澤的位置,齊雨澤的高燒反反複複,在病房也是時昏時醒,昏昏沉沉。
病房外,齊母林沐焦急的等待着,看見蘇佳甯如同逛街一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瞬間急了。
“你不知道齊雨澤的病多緊急嗎?你還這麼……”林沐歎了一口氣,“真是白費齊雨澤對你的心意。”
“我又不是大夫,大夫都沒辦法,我能怎麼辦……”蘇佳甯有些無語。
林沐知道自己也是有事相求,這才軟下态度,“醫生說了不是染上了疫病,但怎麼也查不出來,為什麼總是高燒反反複複一直不消停,現在人都有些犯傻了。”
蘇佳甯也不再說什麼,直接開門進了病房。
病房裡的采光很好,明媚的陽光會從窗戶灑進病房,但蘇佳甯總覺得有一股陰寒在四周圍繞。
蘇佳甯閉上眼睛,卻感覺到了悉悉索索的不适宜病房的聲音,他的這個病确實不同尋常。
此刻齊雨澤輸着液,閉着眼陷入了一陣昏迷。
林沐也随着進了來,“現如今他清醒的時日越來越少,隻怕是再沒有清醒的。”
蘇佳甯心裡想,這連醒都沒醒她怎麼問玉牌的事,更何況林沐找她到底是要幹嘛!
“既然還沒醒,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工作。”她倒要看看林沐能不能沉住氣。
說着拎着包就要走,卻被林沐擋住了去路。
林沐長舒了一口氣道:“你和雨澤從小一起長大,也是父母定了娃娃親的,不如就此把婚期定下來了,也好讓兩家安心。”
林沐話音剛落,蘇佳甯便明顯感覺到病房裡的陰寒蠢蠢欲動地興奮起來。
蘇佳甯瞥了眼病床上的齊雨澤,心中五味雜陳,他病的太巧了,恰逢秦羽因玉牌受傷。
“阿姨,齊雨澤還病着呢,這種事且不說等他好了再說,娃娃親這種事,說着玩的,您怎麼還這麼上心呢!”
林沐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更加的急躁和生氣了。
“什麼說着玩?結婚又不是小事,都是和父母定好了的。”
“阿姨,大清早亡了。”蘇佳甯不相信林沐僅僅隻是為了所謂的娃娃親,“阿姨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然我就回去了,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呢,您也知道最近忙。”
林沐有點不敢直視蘇佳甯的眼睛,總覺得她似乎一眼能望穿自己的心思,又帶着陣陣無法反駁的堅定,明明還隻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
林沐軟下态度,“孩子,什麼直說不直說的,隻是覺得你與我家雨澤相配,我也看你是個好孩子,讓你當我們家兒媳婦我也放心。”
蘇佳甯也無心再拉扯,轉身便走。
林沐看蘇佳甯走的決絕,這才慌忙坦白道:“是大師說,雨澤命中一劫,就在今年,今年難過……”
林沐頓了一下,看了眼冷漠的蘇佳甯,她似乎什麼都知道,“現在雨澤昏迷不醒,已經好幾日了什麼藥都不管用。大師說,隻要雨澤能找一八字合适的女子婚配,便可度過此劫。”
渡劫!八字!婚配!蘇佳甯原本以為見到鬼已經是最為恐怖的事。
雖然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林沐的話卻如同悶雷一般在胸口炸開,那些逝去新娘的慘狀一個個在眼前浮現,腳腕上的印記似乎開始隐隐的痛着。
“阿姨,所以我就成了你們利用的對象?”蘇佳甯盡力從震驚中緩過神,應對着她的話。
“佳甯,話别說那麼難聽,就當是救人了,我們家一定會對你好的,雨澤也是。”
“那個大師在哪?”蘇佳甯不被她冠冕堂皇的話引誘,保持尚有的理智。
“都是他來找我的。”
“然後他說什麼你都信了?”蘇佳甯心想,這麼好騙?怎麼沒被詐騙團夥盯上?
“這不是……”林沐歎了口氣,“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蘇佳甯也屏息,她知道林沐心理緊着齊雨澤,她聽父親說起過,林沐原來事業風生水起,可謂是一頂一的女強人,可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便放棄了事業。
她把孩子當成她的事業,讓孩子成為她再次風生水起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