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茜這輩子最無奈的就是自己的道德感,但凡她是一個無恥的人,當初也不會被時青果拿捏,現在也不至于大半夜的趴在床底為了一個神經病而煩惱。
高茜畢竟是在社會上打拼了這麼多年的社會人了,心頭稍微一轉便有了主意。雖然她不知道時青果到底得了什麼病,但種種迹象表明時青果似乎真的把自己當了貓,那貓最喜歡什麼?當然是……小魚幹!
小魚幹家裡是沒有的,但是鱿魚絲卻有一包。
高茜翻出那包鱿魚絲,從側邊撕了個三角小口,确保味道可以逸出來,但是有一次又不容易撒出來,又找了團縫衣線,用透明膠把線粘在了包裝袋上,把那包鱿魚絲丢到了床底下。
鱿魚絲的味道很鮮,一開口高茜就已經聞到了味道,包裝袋丢進去之後,時青果果然被吸引,鼻頭輕輕皺了皺,先是小心翼翼湊到了包裝袋前。時青果先嗅了嗅包裝袋,又嗅了嗅三角口,眼睛瞬間亮了,仿佛剛才還是地獄,現在已經到了天堂。
之前高茜便覺得時青果的幸福來的很簡單,現在這種感觸更加深刻,明明前一刻還縮在床底,一副可憐兮兮委屈又恐懼的模樣,這會兒時青果已經明顯的歡快了起來,嘴巴也湊到了三角口。
時青果想吃,可是卻不會用手去抓,而是伸出了鮮紅的舌尖,先舔了舔袋子口,又把舌頭伸了進去。透明的包裝袋可以清楚地看到鮮紅的舌頭在裡面動着,濕潤的痕迹從舌蕾蔓延到包裝袋上,那舌尖無比的靈活,舌肉柔韌,像極了一隻貓。
高茜小心翼翼地拽着繩子把包裝袋往床外拉,時青果一如她所想象的那樣,包裝袋往外挪,時青果也跟着往外挪,就那麼慢慢慢慢地挪到了床邊。
離床還有一臂之遠的時候,高茜迫不及待就便想去抓時青果,時青果十分警覺,趕緊往後撤,高茜抓了個空。
高茜不敢動了,兩人就這樣僵持着,最終時青果還是敗給了誘人的鱿魚絲,又一點一點挪了過來。
這次高茜沒敢直接再動手,她先耐心的等着時青果用手撓了撓包裝袋,把裡面的鱿魚絲隔着袋子撓得離袋子口近了些,然後再次把舌頭伸到袋子裡去夠鱿魚絲。
一根鱿魚絲翹在袋子口不遠的地方,隔着透明的塑料袋可以看到,隻差一點點就能被時青果的牙齒咬到。
時青果的舌頭不住舔着那鱿魚絲,上面帶着甜味的鮮香,像是獎勵,又像是驢子面前吊着的胡蘿蔔,讓時青果欲罷不能,想放棄又舍不得,隻能不住地舔着,還不時用手扒拉一下。
高茜原本隻是看着并未多想,她還在小心翼翼的拉着包裝袋,想讓時青果離得更近一點再動手,可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卻和記憶深處的一幕重疊了。
記憶裡,時青果總喜歡舔着嫣紅的嘴唇,呵氣如蘭地湊到她耳邊問她:爽嗎?喜歡嗎?
有時是在親得她喘不過氣時問她,有時是在啃咬得她耳垂紅腫時問她,有時……
隔着透明的包裝袋,時青果還在堅持不懈想吃到那鱿魚絲,舌尖不住的勾着,勾得那鱿魚絲啪沙一下輕輕反彈在包裝袋上,仿佛直接彈在了高茜的心底,高茜猛地松開了手裡的線。
她的反應有點大,引起了時青果的注意,時青果睜着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懵懂地望向她。
高茜仿佛被那雙清澈的眼睛看穿,突然有些惱羞成怒。
這會兒裝什麼單純?當初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高茜這會兒也顧不上床底下髒,探身進去一把抓住了時青果的手腕,眼看着時青果下意識想咬她,立刻警告。
“再敢咬我試試,我立刻趕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