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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第284章。陷落花園(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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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上曹榮看似滿是關懷的眼睛,面露淺笑,說話的語氣仿佛是在同他嬌嗔一般:“你也是多慮了。就我現在這身體狀況,我能去得了哪兒?每日裡就指着你照顧我呢,我又怎麼會遠離你身邊呢?”

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是麼?

香花大酒店本部的青銅榕樹陣法對她造成的傷害和後遺問題不小,她當前的身體狀況,曹榮應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就當我是關心則亂吧。”曹榮伸出手張開手掌,将蘭枯自然垂放在面前桌面上的素手攏在掌心,輕輕用指腹摩挲過她溫軟的手背。

他凝視着蘭枯,像是随口提及似的忽而話鋒一轉:“蘭枯,你知道,戈守軍他為什麼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嗎?”

要說這戈守軍,那可真真是個有意思的妙人。

在以央京張家為核心的利益集團裡,戈守軍可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中立派,他既不是張思劍方思賢茶會的人,也不是張靳方鸢尾會的人。

從一開始,他便為自己找準了位置,巧妙地居于思賢茶會和鸢尾會兩大派系之間的平衡點上,而後步步高升,一直坐到了今天香花大酒店法定代表人的位置。

他作為香花大酒店的法定代表人,是酒店對外經營發展的不二負責人,實際掌權不如立泰和曹榮是真,身處高位、存在重要也是真。

香花大酒店需要一個平日裡吸引客戶及群衆好感度、關鍵時刻能夠頂鍋負責的對外代表,思賢茶會和鸢尾會之間明裡暗裡的權力博弈需要一個可以作為緩沖兼容的平衡點,這兩個任務無論是哪一個,完成起來都是極其具有難度和風險的,但是戈守軍他就是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漂亮,同時受到了思賢茶會和鸢尾會雙方勢力的接受和認可。

更不用說最近這陣子香花大酒店事件頻發,前腳殘荷泊的業務因李雨琪險些慘遭毒手被追查,後腳本部又出了“意外發生爆炸”的事故,特别專案組對香花大酒店及其相關業務展開了緊密關注和嚴肅調查。

殘荷泊的業務直接因此被緊急關停,吳志傑和朱鵬程作為犯罪嫌疑人被逮捕,殘荷泊負責人兼總經理特助何峒作為包庇方也沒被放過,戈守軍作為香花大酒店明面上的老大依據當前證據不能夠認定他對殘荷泊隐藏的罪惡知情而未被逮捕,詢問調查完畢後就被特别專案組列入了重點監視關注的名單。

爆炸事故後,立泰被查出系香花大酒店的實際掌權者,先前落網的何峒實則是他的手下,他們都是在香花大酒店待建立之時就在的老人,戈守軍和曹榮都是後來被總公司聘用而後再委派過來的。

香花大酒店内隐藏的殘荷泊業務,負責人何峒,實際掌權者立泰,隐藏更深的背後勢力思賢茶會,四者前後連成一線,足以構成了一條完整的犯罪關系鍊。

而中立的戈守軍,鸢尾會方的曹榮,也确實都未曾經手參與過思賢茶會方的這類生意,故而特别專案組隻是加強了對他們的監控,并未将他們也列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進行逮捕和羁押。

其實聰明人都感覺得出來,特别專案組這樣的處理方案非常耐人尋味,有些将計就計的故意意味。

可以理解為他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看看能不能通過這一方式引出潛藏在更深層次的幕後勢力或者是秘密。

也可以理解為他們有意“抓一個,放一個”,想要借此機會進一步挑起香花大酒店的内部矛盾。

總之,特别專案組必然是有他們的打算的。

嚴肅調查歸嚴肅調查,他們明顯沒打算和香花大酒店及其背後所有利害相關的勢力團體公然且徹底地撕破臉皮。

在案件調查取得說得過去的一定結果後,特别專案組沒有對元氣大傷的香花大酒店抓着不放、刨根究底,而是寬仁地選擇了放過,甚至大方地作出了承諾,準許香花大酒店在相應的整改和修複工作完成後繼續正常開放與經營。

也就是說,戈守軍和曹榮他們隻需要安靜太平地等待,等到特别專案組案件調查完畢、順利結案,香花大酒店内部的整改工作和外部的修複工作都一一完成,得到有關部門的核驗通過,就可以繼續像以前一樣回去上班。

到那時候,沒有殘荷泊,沒有何峒,沒有立泰,雖然香花大酒店會因為這些案件發生并被在公衆面前曝光的緣故,在一定時間内的經營狀況受到不可避免的影響和損害,但是對于戈守軍和曹榮來說,在切切實實的權柄方面卻是收獲良多。

而且在這一戰中,進行博弈較勁的思賢茶會和鸢尾會雙方勢力都受到了損傷,中立派的戈守軍卻不費一兵一卒,從頭到尾所受到的影響不過是被炸了個本部的總經理辦公室和被特别專案組列入了重點監控關注名單,身處高位卻能全身而退,不受損傷卻能獲益匪淺——能在這麼一場危機四伏的戰役中明哲保身并且不卑不亢地獲得此等成就的戈守軍無疑是極為厲害的。

蘭枯沒想到曹榮突然間會有此一問,不由得微微一愣,思忖片刻過後她回答:“因為恰好需要一個中立派存在。”

思賢茶會和鸢尾會各自擴張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經難以避免相互之間存在掣肘影響和權力博弈了。為了更長遠的合作并進,這兩個派系之間确實需要一個足夠有實力的中立派存在,進能借力打力,退能緩沖調和。

戈守軍即是完全符合這種需要的存在,他的出現、發展和上位過程更是充分印證了何為“天時地利人和”。

“可以這麼說吧——但是蘭枯,你要知道,隻要是人,心生來就注定是偏的。”曹榮握着蘭枯的手,一雙眼溫溫沉沉地注視着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絕對的平衡點隻會在撇開所有人性因素且所有要素均為确定已知的理想設定下存在。而實際上,在關系錯綜複雜、各要素無法精準确定、事情影響無法如數掌控、人心更是不可完全估計的現實裡,隻存在所謂的‘相對均衡點’。”

“‘相對均衡點’的存在完全離不開其相對應的前提條件,一旦有一點偏差改變,所謂的‘相對均衡點’就會失效。”

曹榮手下微微用力,将蘭枯的手捏在掌心握了一握,而後輕輕松開收回了手:“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中立派。沒有人可以永遠不站隊。”

“所以說,戈守軍他足夠聰明。”曹榮神色淡淡地評價總結,“他和向鴛一樣,能夠‘左右逢源’,在重重勢力之間以‘中立派’的形式泰然處之,遊刃有餘。”

“但是,卻又總是能夠精準及時地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确的站隊選擇。”

而曆史向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

隻有最終勝利的“中立派”才能被立住,失敗者隻會在塵埃落定後被認定為暗通款曲的附庸者。

蘭枯神情認真地側耳傾聽着,期間眼睫自然地輕顫了又顫,在曹榮忽而提及戈守軍、忽而又提及向鴛的這一番話裡分明聽出了幾分敲打、幾分告誡的意思。

于是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向曹榮由衷地表示受教:“你說的很對——在這個問題上,是我想得太淺薄了。”

不過說到向鴛……

蘭枯不禁順帶想起了前一天下午鸢尾花園突然發生的變故,不久前方才恍然舒展開的秀眉再次不自覺地蹙緊聚攏了起來。她有些擔心、又有些猶疑地問曹榮:“對于鸢尾花園的事情,會長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曹榮,你怎麼看?”

她總覺得,會長的想法很危險,所以止不住地感到擔心。

可張靳想要做的事情,又哪裡是她能夠置喙的?所以這話蘭枯問得有些猶疑。

這樣的話,蘭枯也隻會在私下單獨相處的時候和曹榮說。

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與同他人間不同。

于公,蘭枯是曹榮的秘書;于私,蘭枯又是曹榮的情人。無論是就于公于私哪一層面的身份關系,蘭枯始終都是直接隸屬于曹榮、與曹榮關系最近的“親信”。

蘭枯的這一番問話難免有幾分刻意轉移話題的嫌疑。

曹榮深深地望了蘭枯一眼,回答裡透着股事不關己的淡漠:“不管我怎麼看,會長的想法都不會改變。鸢尾花園的事情,橫豎都與我們無關。”

他悠悠站起身,伸手輕拍了拍蘭枯的腦袋,垂眼俯視着她的眸色深沉,開口叮囑她的語氣聽着卻是溫柔裡隐約帶着些許無奈和縱容:“這段時間好好地待在家裡休養身心,少想這些有的沒的。好不容易能放個假,别分分鐘又跳轉回工作狀态給自己增添辛苦了。”

“要玩手機就好好玩,追劇看小說聽播客也都随你,再不濟我陪你喝喝茶、下下棋、插插花、看看書什麼的,别老是盯着時事新聞和公司情況了。”

說完,他也不等蘭枯回應,便直接收拾了桌面上的餐具,轉身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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