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堪比常識,黑澤警官為了給自己提神,竟然主動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對黑澤長官的崇拜之意更深了。
但好巧不巧,他對這段曆史十分感興趣,曾經系統地研究過這段曆史,對那位搭檔的了解,絕對要比普通人知道得多,警員清了清嗓子,力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細節都告訴黑澤長官。
“是的長官,我對此有不小的了解。”
先說完這句話,他見黑澤警官臉上沒有對他大言不慚的責備,就大着膽子繼續講。
“黃金騎士和他的搭檔是一百年前人魔大戰的救世主,但是比起黃金騎士,他的搭檔留存下來的資料并不多,沒人能說出ta的名字,也沒人知道ta的長相,隻知道ta擁有一頭美麗的長發。
“為此,各種猜測紛出,有人說那位搭檔其實是黃金騎士青梅竹馬的愛人,也有人說他們兩人其實是相愛相殺的宿敵,更甚至,在戰後文物修繕期間,更多的曆史學家開始懷疑這位搭檔是不是真的存在。
“這種想法最近幾年才徹底消失,因為有人上交了一本戰時前線士兵的日記,此人的筆下,那位搭檔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但是很可惜,他也不知道搭檔的名字。
“但是自此可以确定,那是一位擁有一頭長發的男性,他有一雙珍貴的綠眼睛,以及擁有天賜的勇敢和才能,他是一把鋒利的刃,是黃金騎士最為默契的盾。”
等紅綠燈的功夫,路上有幾個流浪漢逐漸聚到車邊,眼看那一雙雙漆黑髒亂的手要碰到車身,警員小小罵了一聲,猛踩油門頂着紅燈就沖出去了。
剛才那一腳刹車,也就起個象征作用。
琴酒冷眼看着紅燈從頭頂略過,冷不丁開口:“交通法學得不錯。”
“咳!”警員猛地咳嗽了一下,這年頭,紅綠燈形同虛設,他平時開警車出任務闖紅燈闖慣了,這下子存着僥幸心理闖一下,沒想到竟然被長官看到了,他心虛地扯開話題,“關于那位搭檔的事情我就隻了解這麼多,長官您還知道聽别的事情嗎?”
琴酒:“沒有了。送我回家。”
警員一愣,不明白警局就在下一個路口,長官怎麼在這個時候變了主意。但是大人物的心思他們不好琢磨,他隻應了一聲好就乖乖地調轉了方向。
快要到樓下時琴酒突然問了一句:“你是哪個部門的?”
“報告長官,屬下佐藤響,是偵查一科巡查!”
佐藤響條件反射地喊完,沒有等到長官的進一步詢問,一時有些惴惴,心髒一路狂跳地把車停穩。
正要準備下去開門,他聽到後座車門一開一關,緊接着一道身影迎着月輝投下,銀發青年輕輕敲了敲車窗。
“前輩?”
佐藤響搖下車窗。
銀發晃動,随着青年俯身而下的動作,一抹清冽的冷香幽幽地撲到跟前,佐藤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望着黑暗中攝人心魄的綠意,恰巧樓上有個窗口亮起了燈,窗簾浮動悄悄在窗口投出一道高挑強壯人影,一動不動,似乎在暗中窺視着樓下的一切,被野獸鎖定的寒意炸起一身汗毛,佐藤響心髒猛地停了一拍,那點大膽的想法尚未萌芽就被惡意扼殺。
青年似是沒有察覺他的異常,面色平靜地從車門儲物盒裡拿出一卷報紙,直起腰後,見警員還呆呆傻傻地看着他,随手用報紙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佐藤警官,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不要忘記好好背一下交通法規。”
“好,好的。”
佐藤響被他冷淡一瞥,倉惶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局部地挂擋,道了聲再見就匆匆就來了這裡。
就連汽車尾氣都崩出落荒而逃的慌張。
琴酒皺了下眉,不解地問:【他發現了?】
這份報紙是a106為他整理出的“黃金騎士及其搭檔的生平簡介”,因為不能憑空出現在手中,a106就偷偷投放在汽車儲物盒裡。
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破綻的,總不能被這小子發現不對勁了吧?
在注意到佐藤響心跳紊亂後就果斷開啟檢測系統的a106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但它并不多言,隻是涼涼道:【年輕人熬夜多了腎虛,他應該是尿急。】
“哦。”琴酒沒有糾結。
他恢複了冷淡平靜的表情,若無其事地往樓上瞥了一眼。
【他在那裡看了多久?】
【從您剛到樓下,他就一直站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