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琴酒敬而遠之的謎語人。
琴酒面無表情地聽金發青年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說了一通,中心主題就是在試探他的性取向。
所以這群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琴酒剛從遊戲中出來,興緻并不高,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因此他甚至沒有在意波本這些算得上是冒犯的試探。
在波本最終終于隐約露出點苗頭問他是不是對某瓶威士忌有意思之後,琴酒恍然大悟。
哦,波本這是吃醋了吧。
擔心他對萊伊感興趣?
琴酒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說起來,波本應該也同樣剛從副本中出來吧,他在副本中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讓他這麼沒分寸地來問這種問題?
他對萊伊倒是用情至深。
“呵。”琴酒不屑地嗤笑一聲,對這些人糾結的情情愛愛根本不感冒,“我對人不感興趣。”
“是嗎,這倒像是你的風格。”
安室透笑笑,倒沒再繼續揪着這個話題往下說。
适當提一下還尚在接受範圍,提得多了萬一把琴酒惹毛就不好了。
隻是轉移話題,看向琴酒時眼中還是有着微弱的複雜。
——他昨晚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的他似乎是個植物人,活着,但睜不開眼說不了話。在夢裡找到自己的意識的時候,他似乎剛被人從地裡挖出來,那群人還在喊他什麼黃金騎士......
咳咳,總之那個夢是他想起來就感到羞恥的中二。
睡夢大多都是無厘頭的,安室透清醒地想着,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改變了他的想法。
他清晰地意識到,他在夢裡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身邊科學家的讨論聲,警衛自以為是的竊竊私語,他閉着眼聽得一清二楚。而在這期間,他又做了個夢中夢。
夢中夢裡的他在追着琴酒喊着“摯友”“摯友”......
他跟琴酒竟然是并肩作戰的夥伴,不過夢中夢裡的“安室透”對琴酒的感情似乎不止是“摯友那麼簡單”,因為在後來,琴酒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背影很眼熟但是看不清樣子的男人,“安室透”嫉妒到扭曲,轉身就從“黃金騎士”變成“魔王”。
然後,毀滅了世界。
安室透:“......”
說出來可能不信,他是被這狗血的結局硬生生吓醒的。
一想到自己對琴酒有意思就頭皮發麻,一想到自己為了琴酒毀滅世界更是一陣絕望。
不過那是“黃金騎士”,而不是他安室透。
安室透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然而醒來後,還是對後來那個男人感到有些在意,太熟悉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就是看不清也記不清那個男人的樣子,隻記得那個人應該是比琴酒高的。
比琴酒高的人,有嗎?
安室透苦思冥想好久,終于在組織裡确定了為數不多的兩個人選。
黑麥威士忌,諸伏景光。
這兩人比琴酒矮不了太多,如果穿上增高鞋墊,做到比琴酒高也不是很難。
安室透偏向于那個男人是黑麥威士忌,因為他覺得自家幼馴染應該做不出為了談戀愛墊增高鞋墊這種事情。
于是今天來跟琴酒見面,他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如果是萊伊那就最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倆人湊一塊去對社會都好;如果是景光的話,嗯,他盡量給幼馴染做一下思想工作吧。
不過到頭來也是什麼都沒試探出來,但安室透已經放心了。
畢竟琴酒眼裡的嫌棄和厭惡不是假的,他覺得琴酒就算自戀也不會喜歡上他們這些威士忌,看樣子夢裡那個男人另有其人。
那就好那就好,能被琴酒喜歡的肯定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還是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腦海閃過這些思緒也不過幾秒,安室透面色如常,道:“BOSS的命令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帝丹高中研學旅行,任務目标是帶隊主任。”
他輕哧一聲,“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要跟一群小孩子打交道,想想就很麻煩。小孩子什麼的,如果妨礙到任務,就殺了吧。”
他的語氣殘忍冷血,面上不屑,但心早已在接到這個任務時就沉到谷底。
他沒想到組織的人竟然跟教育行業還能扯上關系,這次的任務要接觸那些孩子,萬一牽連到他們該怎麼辦。
迫不得已,這會兒隻好故意用挑逗事端的語氣謹慎地觀察起琴酒的反應。
琴酒:“......”
琴酒皺起眉。
琴酒手有點癢。
琴酒覺得波本有點神經病。
琴酒覺得波本像極了通緝令上的法外狂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副本裡待了太久的原因,琴酒覺得波本手上似乎缺了一雙亮晶晶的銀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