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熟悉的欠揍。
教養良好的獵魔人出現了冷笑的沖動。
初見濾鏡突然失效,再仔細看看,這個青年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咬牙切齒的冷漠,感覺跟他天生不對付,而旁邊這個紫眸青年身上卻有深深的熟悉感。
他的魔王雷達一定出錯了!這個銀發青年肯定才是魔王,他竟然用混淆認知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安室透臉色嚴肅,從樹上一躍而下。
冰冷長劍針鋒相對:“終于找到你了,魔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琴酒看他如看傻逼。
“啊嘞啊嘞?”
忽然,一道不輸于這裡的聲音響起,帶着笑意和好奇。
此間三人心底一凜,齊齊看向拐角路口。
隻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身材高挑,穿着休閑的衛衣靠在牆邊,黑發柔軟,眼睛幽藍,他咬着棒棒糖,頗有種逃學少年的玩世不恭:“這裡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終于有客人過來。”
他笑着咬碎了棒棒糖,随手扔掉了棍棒,好奇地問道:“你們是在這裡玩cosplay嗎?”
“小孩?”
琴酒皺起眉,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覺得有些眼熟,但不多。
倒是在場另外兩個人眼中凝起了深深的戒備,充斥着對這少年的防備不喜。
安室透的劍峰毫不猶豫地調轉了方向,冷聲道:“工藤新一,你又要做什麼?”
萩原研二亦隐隐往前走了兩步,似有似無地将琴酒護在身後。
“你們不要表現得我像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真的很令人讨厭,無禮的家夥們。”少年微笑道,仿佛沒有看到來自那兩人不善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巷子裡那個陌生的面孔,像是十分介意一般,“我才不是小孩,我已經成年了。”
他朝着琴酒走了幾步,目光毫不掩飾地盯着青年的眼睛,很感興趣:“你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鎮子裡竟然還有我沒見過的人嗎。我叫工藤新一,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但接着視線被一具強壯的身體阻擋。
“跟你沒關系。”
工藤新一眸底微暗,飛快劃過一絲陰戾,卻壓了壓嘴角,抱怨道:“打斷别人講話,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我想你沒有資格替這位先生做出選擇。”
如果隻聽語氣,很像是受盡了委屈,可是有些割裂。
琴酒有些疑惑,為什麼在看到這青年的第一眼,下意識覺得他應該是理智驕傲從不輕易服軟的性格?
“這位......銀發的先生,”青年笑道,“我很喜歡你的眼睛,在見你第一面就有種心跳加速似曾相識的感覺,你一定是我的有緣人,請你跟我交朋友吧!”
“夠了。”萩原研二臉上清淺笑意全然冷卻,他宣示主權一樣握住琴酒的手,冷聲道,“我說了,跟你沒關系,别打他的主意,滾。”
安室透詫異地看他一眼。
琴酒頓了頓,沒有掙脫,隻是看向萩原研二的視線中又多了幾絲探究。
——是錯覺嗎,怎麼感覺他對工藤新一惡意這麼大?
工藤新一笑意漸漸消失,嘴角挂着微笑的弧度,“你說什麼?”
“我說,”萩原研二嗤笑一聲,“這裡是大人的場合,不歡迎心智還沒有成熟的乖寶寶,滾回你的嬰兒床裡去,工藤新一。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少年臉上的笑容全然消失。
他幽幽地盯着萩原研二看了片刻,又看向旁邊當背景看熱鬧的金發青年。
安室透低頭,佯裝無事擦拭自己的寶劍。
最後,工藤新一看向琴酒,藍色眸子閃了閃,故作堅強道:“看來大家都不歡迎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是我無意間得罪了他們嗎?”
他無奈又傷心地歎了口氣,“那我隻好先離開了,我在這裡各位哥哥們又要生氣,那銀發先生,我們下次見面再好好聊聊。”
萩原研二當即冷呵一聲。
藍眼青年委屈巴巴又不舍地跟銀發青年道别,轉身離開時,後輩總也透出幾分滄桑。
“哈。”
萩原研二卻捕捉到他那一眼挑釁的目光,心頭當即怒火中燒。
他以為......他以為還是以前嗎?
這個該死的,犯罪偵探!
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
壓下心中的暴虐,紫眸青年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茫然而無措:“我隻是嫌他太沒有分寸,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就受不了了,長官先生,你不會怪我吧?”
怪啊,真的好怪啊。
可是真要說,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琴酒沉默片刻,看着他小心的目光,真誠發問:“為什麼怪你?”
萩原研二一愣,霎時眉開眼笑。
他撒開琴酒的手後一把把他抱進懷裡,心滿意足地在他頸間輕蹭,唇角掠過,像是留下一陣輕吻,溫聲道:“沒什麼,是我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