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深居幽杳無蹤,竹林緣始有客來。
隻見隐士身在此,葳蕤猶似九霄廷。
天際微微泛黃之時,一座杳無人煙的高山之中,一身勁裝束發,英姿飒爽的女子循着東方而行,越過樹木灌叢,逐漸深入山林。
随着時間的流逝,女子目光所及的盡頭,一道階梯正在豁然開朗處。
已經走了許久的人忍不住一喜,繞是這幾年經過自己無良師傅的磨砺,心性已經夠好了,但在這個天然陣法走了十多天也屬實有些不耐煩了,偏偏自家師傅在她來的時候着重囑咐不許用武力,隻得慢慢走了。
初初還能滿心期待,到了後面,她索性就按直覺走了,俗稱:愛咋咋地吧,反正她辟谷很久了,死不了。
這會子兒終于頭了,可不得讓人松了口氣。
懷着高興的心情,女子拾級而上,石徑兩側竹林分列,走到盡頭,有一座竹屋小築,在竹廊之下,一道人影獨立。
那人一身青衣,蕭蕭肅肅如廷下松,芝蘭玉樹君子風,周身氣韻風采之盛,若非那年輕極了的容貌,便是她所聽到過的坊間傳聞與後事傳說中的隐士高人的形象完全一緻了。
但此刻站着竹門外的女子卻眼神古怪的看着哪位一看就不是凡俗的人,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了。
她可從來未曾見過自己親自動手做飯的高人咧。
不過,看了一會兒,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那行雲流水的動作讓這位谪仙人與做飯這般充滿煙火氣息的事兒有了一種和諧自然的韻味,倒顯得自己有些少見多怪了。
隔着一道竹門,兩人都沒有說話,一人挽着袖子動作,一人站着神遊天外,氣氛祥和安靜。
直至晚霞染紅高空,鳥倦飛而知還,男子才完成手中動作,慢條斯理的淨手後,緩緩走向竹門。
“貴客臨門,所謂何事。”
笑得一派溫文爾雅的人半點沒有把人困了半個月,在人家找上門來後又把人晾在門外好半天,現在也沒打算開門的不自在,說的好整以暇。
“在下隻是奉師命來送一封信而已,誰知,竟在這山中迷失許久,可莫要誤了閣下與師傅的事兒才好。”
女子狀似無奈的道,但如墨的雙瞳隻卻有着一絲狡黠。
門内的人定定的看了她幾秒,澄澈的瞳中閃過若有所悟的思緒,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輕笑的開了門。
“看來,‘他’還是一如既往呀。”
語氣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意味,未等女子細思,又十分玩味:
“聰明的姑娘,入内一叙吧。”
來自未來的靈魂不覺此話有異,十分幹脆的應了下了。
兩人進去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光風霁月的人給對面的女子倒了一杯茶,含笑着自我介紹。
“在下蘇序,字子堯。”
聽完這句話,蘇序神識中的單純的跟個白紙似的系統糾結了幾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