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般不擅長與病人家屬相處啊。
“七童是心若皎月之人,想來不會讓你為難。”
阿诃一邊選着,一邊打趣道。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我見着門口那一幕,才知與以往是一樣的。”
越止歎息道。
本以為花家能讓七童獨自一人在外生活,是個開明的家庭,誰知再開明的家人在面對自家親人的病被治好時的反應都是這般激動。
因為治好自家舅舅的師父而險些被迫成了一派掌門,最後索性借機跑到雪山出家的越止山主歎息不已,委實不想再經曆一次。
“那就去姑蘇吧。”
越止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建議。
“那今晚交代好七童的事,我們明天早點走。”
阿诃看着自家友人後怕的樣子,不由失笑。
時間在兩人歲月靜好中過去,等到淡淡的月華籠罩大地,蒙上黑布的屋子點上燭火,越止輕柔的取下花滿樓眼上纏着的藥布。
“慢慢睜開雙眼,不要緊張。”
心性強大如花滿樓,在這一刻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欣喜,面上依舊溫和的笑着,但袖子下的雙手已經緊緊拽着被子了。
一點細弱的微光出現在黑暗的世界裡,眨了眨眼睛,視野裡出現了十分模糊的輪廓,有些微微的刺痛感傳來,雙眼因為生理上的刺激留下眼淚,周圍的事物逐漸清晰,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到底看得清大概長着什麼樣子,生的什麼顔色。
越止聽着花滿樓的描述,簡潔明了的道。
“恢複的不錯,再敷藥一周就可以與常人一樣了。”
然後坐在一邊寫着新的藥方,等花家人和陸小鳳平靜下來後細細的囑咐着未來七天的注意事項。
等一切結束後,越止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已經很晚了。
“回來了。”
站在樹下等着他的阿诃提着一盞明燈含笑,清逸俊朗的容顔在月下越發好看了。
“我回來了,久等了。”
越止笑的溫暖,上去拿過阿诃手裡的燈,跟他一起并着肩,在燈火中同行。
明月绮羅香暖,萬家燈火一盞。
君心我心與覽,疏樓春風共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