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氛肆意,天地昏沉,熾煉界中,迎來意外來客。
“混元無相,須彌本相,所執妄相,何以着相。”
一身紅底黑袍的青年念着詩号,一雙琉璃雙瞳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攔路的人,語氣奇異。
“雨楓族夜之聖護,汝,欲要攔吾去路嗎?”
一襲黑色鬥篷罩身的獨孤無行橫劍身前,眼神不變,身姿堅決,未曾遲疑,急招上手。
“魔絕千鋒行。”
縱橫劍芒傾洩而出,碎石裂隙,來到離祀主身前卻被輕描淡寫的化解歸無。
“哎呀,這可真是難辦啊。”
離祀主嘴上睡着難辦,手上動作果決狠辣,絲毫不見猶豫的痕迹。
森白的左手翻掌一運,磅礴元功傾覆天地,一掌之後,身前再無人站立。
獨孤無行以劍支撐身體,一口朱紅揮灑身前大地,全身筋絡瀕臨崩潰。
僅僅一招,他已無力阻攔。
一步邁出,縮地成寸,詭寂身姿已近單膝跪地之人的身前,身後殘破血骨再無生機。
喧烈魔風呼嘯而過,仿若無數冤魂不散的哀鳴。
“罪神的侵體啊,該不該殺呢?”
離祀主語氣苦惱遲疑,但手上動作可是沒有半分相似性。
隻見他一指點在男子眉宇之間,劃了一道黑紅色的符文。
一息,符文成型,人也昏厥無識。
甭管糾結着殺不殺,先确保人沒有了反抗能力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作為以魔祖為模版創作出來的殼子,他的心性作風和功法習慣無疑也是有着那麼幾分相似的。
比如說那種視衆生平等的性情,就偏向了視衆生為蝼蟻。
人會在乎幾隻蝼蟻的性命嗎?
至少離祀主不會。
所以,他雖然知道這人和他本體的師叔有一些微妙的因果在,但是吧,他完全沒在意。
在苦境中能修到先天的人,幾乎手上都會有着幾條無辜的人命,問奈何不見得會對雨楓族有多在乎就是了。
有言道,幫親不幫理,如果真的打起來,不用多想,他肯定是站在他師叔這邊就是了。
隻是獨孤無行不同于其他隻是單純下屬的那幾個,他畢竟是虛無的侵體。
離祀主是來給那幾個無聊到下一盤衆生大棋來決定誰能成為魔暗代表的幾個神添堵的,又不是為了截殺虛無。
在這個基礎上來說,祂的心情就有必要注意一下了。
随手放過獨孤無行小命的離祀主愉快的飄到了開了一絲絲縫隙的混沌之扉的面前。
“僭越者,你是吾見過最膽大妄為的人。”
混沌之扉後,氣急敗壞的虛無陰森森的道,龐然威壓透過門扉傾軋而來。
祂不見得有多麼在乎幾個屬下的生死,但離祀主在熾煉界還沒有打開自己偷偷溜了進來,一來到祂的地盤就攪了個天翻地覆,讓祂的臉面無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