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的世家公子相當好脾氣,不厭其煩的回答蝴蝶君源源不斷的疑問。
他來到的時候,這隻紅蝶都黑了,一救就救了兩個重傷的人。
不要看是蝴蝶君先醒,但其實公孫月比他的情況更好一些,隻是耐藥性有所差别,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場面。
因為小九不會治病救人,隻能先來救場的,真正的宴平樂連微笑的弧度都沒有變化,好像自己在閑聊一樣。
“怎麼還不醒,阿月啊,我不能沒有你啊!”
握着愛人的手,蝴蝶君期期艾艾的像極了一個擔驚受怕的瀕危家屬。
有了雲歸源的保證,他不那麼的擔心女兒了,于是就放飛自我了。
但隻是因為藥性還沒醒的公孫月其實是有那麼一點知覺在的。
也就是說,蝴蝶君幹了什麼,她都知道,包括但不僅限于以命換命,以及把自家女兒一個人仍在了苦境。
一旁的月才子深吸一口氣,把對着好友用抓風成石的沖動按了下去。
“宴先生,不知道公孫月何時能醒?”
他實在不想再聽見這隻蝴蝶發瘋了。
“夫人體質較弱,不如蝴蝶君來的強壯,需得睡上三日,辟谷丹已由蝴蝶君喂下,還請耐心等待。”
宴平樂不動如山,捧着一杯果汁喝上了。
但看他的動作,倒是沒人會想到一個喉清韻雅,氣質矜貴的世家公子喝的是果汁就是了。
“那能不能把他藥暈?”
月才子面無表情,佛塵揮了揮。
“這樣不好,夫人還需他照看。”
鎮定自若的人含蓄的回應了不輕不重的試探。
雖然拿着雲歸源的信物來救人,但心性多疑的談無欲反而因此在态度更加謹慎。
倒不是什麼恩将仇報,不信任,隻是他的那位侄兒實在有諸多的先例擺在那裡。
雲歸源的交友範圍之廣,那是真的廣。
善到一個小孩子,惡到連棄天帝都敢正面交友的存在,他的朋友形形色色,說不定才是最危險的人。
尤其是這位一看就心思缜密,喜形不露與色的人,幾天前他也是看着溫溫柔柔的,但卻是可以在禦天者附體的莫召奴手上搶人的存在。
“不知邪神可還記得離祀主?”
回想幾天前,這位典則俊雅的世家公子也是同樣的語氣,說着的是威脅的話。
“他托吾先送上先禮,真正的回禮不日啟程。”
說了兩句話,然後理了理袖子,就把在場神志清醒的四人都帶走了,走的非常的大氣,非常的雍容典雅。
體現在他舉重若輕的首先拆島的行為上。
還體現在天邊越來越清晰的威壓上。
威壓的來源,是罪神虛無和八岐邪神。
現在月才子也不用再糾結了。
因為他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