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難防的是算準了人心的謀劃,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都需得踩準了心裡的線才能掌控全局,這一點對于神來說,也是一樣的。
死神的一時心軟是祂的偶然,但算計會讓它變成必然,八岐邪神也是如此。
但算計會有其它因素影響,為保證質量,就需得按下保險設置。
宴平樂一邊心平氣和想着事,一邊從容自如的把計劃給兩個新鮮出爐的天道打工人說了一遍。
說完了正事,自覺沒什麼交錢的四人就打算各自離開了。
“你之謀劃,究竟能否成功呢,吾拭目以待。”
離開前,獄婪突然轉頭,若有所指的道。
“當然,邪神自會見證不一樣的未來。”
宴平樂笑容不變,不動聲色的接下了邀請。
八個人格,唯獨眼前的這一位最是精于此道。
獄婪可以是邪神,但邪神不一定是獄婪,看不清這一條,敗亡不過遲早。
既然不打算按照初元道尊那一世一樣劃分六界,那麼就需要傾力供養天道,一期一道力壓,渡過混沌期,這也是需要養料的。
至于養料的來源,就看到時候的具體情況需要多少了。
取之于天,歸還世界,合該如此。
宴平樂瞳光清澈,湛然如水,但太過于清透的水,往往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幽深。
化體太多的弊端就在這裡了,他們可以看作新的個體,有着迥異于本體的思維,但也因此,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單薄的感情不能讓他們作出偏頗的決策。
斷鴻聲在罪神那裡,莫召奴在邪神那裡,那麼,宴平樂就适合出現在天琦爵等人的身邊了。
一切,皆為大局。
而回返中原的幾人正出現在了春宵幽夢樓旁邊。
杳挽歌身前浮現一個玄奧的法陣,仔細一看,同樣有着雲紋脈搏若隐若現。
華光微微,人影若現,正是談無欲三人的身影。
“爹親!娘親!談大叔!”
小月緊張的問,小小一個人就這麼跑了過去。
雖然知道他們沒什麼事情,但看見自家娘親昏迷不醒的被自己爹親抱着,小月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小月,你娘親她沒事,隻是藥效還沒有過去,所以還在睡。”
抱着自家情緣空不出手安慰女兒的蝴蝶君有些手足無措的安慰道。
“諸位,還請與吾一同去修整一下吧。”
杳挽歌看了一眼焦急的小孩,悠悠揚揚的開口道。
那位花君還是很喜歡小月的,而且這三位一看就是美人,幫助美人,想來步香塵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那便有勞姑娘了。”
眼見一家三口膩膩歪歪,孤家寡人的月才子再次接過交涉任務。
“請。”
杳挽歌側身示意,望了望頭上的月華,複而垂下了眼睑,掩飾了眼裡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