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潇灑美少年,舉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看了一眼新立的輪回,如釋重負的拿出了一壺美酒,和三位累的夠嗆的神明一人分了一些。
喝完了酒,擺了擺手,灑脫的的留了句話,就消散的幹幹淨淨。
“辛苦了這麼久,總算是忙完了。”
“吾要走了,各位就做個好夢吧,再見了。”
三神眼見少年魂歸高天,也并非無動于衷。
強大純粹的靈魂總是讓人心生喜愛,斷鴻聲就是一個純粹強大的人,潇潇灑灑的散了魂魄,未免惋惜。
隻是另一方面來說,他又和坑了祂們的人是同伴,初見之時多少有些不待見的遷怒。
矛盾的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最後也隻是一句可惜。
萬籁俱寂,朱皇神識已回到天魔池中繼續沉眠,而那一席空青色在黑白之氣中懸浮着,遠山淡影如同冰瓷開裂,黑色的紋路爬滿白皙的皮膚,不詳之氣萦繞不散。
魔威赫赫,黑袍獵獵的魔神藉由聖魔元胎再次落下一抹神識,與故友告别。
“汝對他們的眷顧,讓吾驚訝了。”
“世界意識和天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兩個概念,此界恰好,是同一個意識,一切隻是必經之路。”
散着三千白發的青年說的可謂是冷若冰霜。
“污穢的人間啊,還是留不住一捧不染塵埃的新雪。”
剛剛曆經無邊殺伐的魔神描摹着青年眉心殷紅的魔印,歎惋不已。
“他們是吾的故人,汝亦是吾之故人,這并無不同。”
隐約其辭的飄忽,随着主人破碎如煙,仿佛稀松平常的雲霧缭繞在陽光下顯露山巒起伏。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非常君其實是個偏執的人,這一點,在面對玄尊和雲歸源時,體現得淋漓盡緻。
“你若是如此做,非常君不會饒恕。”
無法動彈的人覺定定的看着安之若素的人,毫不避諱,平靜的威脅道。
“吾之存在,究其原因,存不存在,其實可有可無,所以雲施主與吾簽訂契約時,吾接受了,但現在看來,他可真是給了吾一個難題。”
佛者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苦惱。
本體的三位家長有所察覺,本體的摯友們也有所察覺,但雲歸源志在必得,也不會更改想法。
可是非常君所言非虛,這為難的選擇卻是在他面前了。
不同于其他人,雲歸源給了非常君光明正大一展抱負的機會,将他自怨恨的深淵拉了回來,這樣的存在,記憶很難抹除。
但是玄尊不是正好在邊上嗎,這可操作性就比較高了。
他終究不是雲歸源。
在劃分出來的那一刻,他們是同一個人,但不屬于他們經曆的情感也相繼回歸本體,宿雲寂雖然以雲歸源的身份面見尊佛,但這之後,他也不曾再出現。
于是,佛者選擇折中一下,讓負責的人修改一下夢境了。
不得不說,接引師叔的夢中證道确實實用。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心有所決,佛者雙手合十,低眉垂眸,讓強撐清明的人陷入安甯,随後化作蓮華,綻放凋零。
作為負責收尾的那一個,七體疊加的實力讓岄羲雲一躍成為當世至強之人。
就連武神,也可一力壓下。
主魂昭明與分魂蘇源在洪荒就合二為一,但今世的主魂雲歸源又再次分離出岄羲雲的意識。
劉羲的道果,也由此落在了岄羲雲的身上。
言出法随,修改現實的能力烙印魂靈。
無喜無悲的道者接受着記憶,再三思量後,定下了結局。
既然抹除不了,那就模糊掉吧。
反正雲歸源并不活躍,認識的人裡除了德風古道的人相處許久,也隻有非常君較為特殊,讓他“早逝”便是。
其他的,既然曾經獨立,索性就一直獨立吧,就如同宿雲寂,就如他所言便是。
釋雲辭,就當作為素還真之子的岄羲雲魔化後的結果吧。
鎏金落日的雙瞳注視着編纂好的夢境,纖長的雙手注入了法則,天道履行契約,放開了核心接納了這道法則的銘刻。
自此,雲歸源的此世,畫上完滿句号。
但天道法則的更改,也會造成時空罅隙的誕生,于是道者走入其中,當做一場短暫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