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在于優先主動權确定的過程本來是需要任務者連同本土居民一起争取,以此取得情報和融入度也參與值的。
這會是他們遇到死亡節點是能否存活下來的關鍵因素之一,任務者們稱之為劇情過度。
但凡事都有例外。
就像這一次,雙方都被清洗了部分記憶,沒有相關知識,系統更是處于被封狀态,屬于事先不知情。
若不是華淩和蕭禩根據經驗和直覺刷到了原住民的好感度,誤打誤撞的争取到了劇情點,他們估計也要被坑了一般。
西斯爾他們就比較慘了。
不管教廷腐敗成什麼樣子,但對于惡魔血統依舊有着異常完善且靈敏的感應系統。
雖說他們混淆和隐藏氣息有道具,但因為好幾個隊友的血脈都含有惡魔系的因子,惡魔含量屬實有點高,導緻高層對他們的身份還是持有将信将疑的态度,并不是非常信任他們。
所以,這次的劇情裡,教廷那邊是壓根就沒有給西斯爾他們接觸的機會。
所以别說是參與其中扯皮了,要不是因為西斯爾出場的時候搞出來的七天使的記憶還在教皇等人的腦子裡回蕩,估計他們連彙合都遙遙無期。
另一邊,聽的煩躁索性放棄思考的華淩和科爾維特不知道為什麼走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的同時還在比比劃劃着招式。
一個不小心就把發呆的蕭禩和溫蒂妮殃及到,最後順理成章的發展成了小型團戰,讓一邊負責接待的沐離大開眼界的同時也隻能絞盡腦汁的開始他的勸架之路。
好不容易讓一群精力過于旺盛的神使們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走到了希芸宮,年輕祝官面對屬下崇拜的目光,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這此會晤沒有我遲早得散。
“明日辰時帶他們去默宮見一見若沫那孩子吧。”
在此時,一道隻有一人能聽見的淡漠的女聲悠悠響起。
正欲離開的沐離聽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的聲音,神色自若的在腦子裡回應。
“諸位,明日辰時,我回來此帶諸位前去默宮。”
說罷,也不管他們各異的神色,自顧自的行了一禮就步履匆匆的向着亓宮的方向而去。
此刻,典雅古樸的神祠中,三道身影依次而坐,木案上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眉心有着銀色道紋的少年端起茶盞,有些透明的指尖宣示着祂非人的身份,一身的漠然威壓在半身面前柔和許多,隻是稍顯得清冷缥缈了些。
“時空回溯已經接近尾聲,那方世界已經在牽引吾回歸了。”
時空回溯這件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前者是因為有太初兜底,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
後者就純粹在苦惱大玄那群冤親債主插手太初命運所造成的後果和反噬了。
“元清是如何想的?”
有着一雙琉璃瞳的青年摸了摸眉心顯現出來的殷紅印記,清淡的問道。
“元清嗎?正如我今成就希夷,他是吾等的起源,吾等是祂之過程,吾等終歸太初。”
空靈的聲音帶着某種深遠的意味響起。
相對而坐的兩位半身無言,垂下眼簾,陷入思緒之中。
沉吟片刻,身似昙華的少女歎了口氣,輕聲道:
“ 既然進程已經被打斷,便索性将記憶封印起來吧,等到一切結束,我等之因果了卻,屆時元清再回歸太初便是。”
那個未來,于元清他們而言,是平添麻煩的多此一舉,而于最初的祂來說,卻也不過是命運走向分叉的一種可能性和必然性罷了,并不值得苦惱太多。
以至于,若說原本的他依循着九劫涅槃的道路,最後将以隕落告終,以此平息滔天因果,但這個過程亦是祂之證道之路,走的堪稱愉悅;而今被迫終止,回溯過往,卻是單純的收拾爛攤子的無奈和從容了。
隻是,時至今日,祂們也不打算幹涉他們選擇的權利,即使縱容他們的後果,是祂們最後,不複太初。
“除了阿韶與你,我們連當初為何進行九轉涅槃也早已不記得了。”
杳挽歌輕輕吹了吹冒着熱氣的清茶,淺淺一笑。
“汝若問,吾會答,隻要汝想,一切,亦可如你所願。”
白衣金繡的少年認真的道,一雙蒼瞳淬着蒼茫大道,無喜無悲。
“所以,我不問,也不說。”
少女含笑的看着那雙眼睛,縱然不是同一個性格,但那一雙眼睛裡的神情,卻分明是一樣的。
少年放下茶盞,眉眼微動,看不見唇角勾起,就已是綠染乾坤,萬物複蘇。
“他們的選擇總有他們的意義,而吾等的選擇也自有吾等的安排。”
說罷,離祀主沉默片刻,釋然說道:
“記憶于吾等并不重要,他們既如此執着,何不如阿姐所言,封印記憶,屆時順其自然,左右能回溯時空的機會隻此一次。”
至于沒有了記憶之後的希夷最終會走向何方,那自由他自己去決定。
太初啊……
那是于亂世之中布局天下,一手擎天救世,獨斷乾綱,立于萬道之巅,被世間尊稱為,太初道祖的存在。
分裂神魂,化作一個個新的個體投入祂設下的輪回,唯有超脫的九個人格被會被賦予身形。
自然,每一個半身或多或少,都沾染了祂的習性。
“如此,吾會在大玄等候你們。”
希夷在半身做出決定後輕輕颔首,身影虛幻,順着那股吸引力被接引而去,隻餘一句空靈缥缈,如同歎息一般的話,在兩人耳畔回蕩。
“無論你們想做什麼,吾總是護得住的。”
聞言,杳挽歌和離祀主淡然一笑,并沒有出言反駁。
即使他們自己也可以處理,也都是把獨斷獨行刻在骨子裡的人,但他們彼此自是不同的。
所以,無論彼此做下怎樣的決定,他們都會選擇支持。
這是不可否定,不可推翻的真理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