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瑟指了指那邊身材絕佳的寸頭男人,餘禮看過去。
男人看起來比其他男模成熟,穿着黑色緊身T恤加深色牛仔褲,五官冷峻,不會刻意跟客人賠笑,好像他才是客人一樣。
“……不錯。”憑心而論,餘禮說的是客觀事實。
曦瑟哈哈大笑,随後挪過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聽見沒,你有戲。”
放下端在手裡的啤酒杯,男人看向餘禮,随後淡淡開口:“羅敬。”
兩個字的自我介紹。酷哥。
餘禮沖他點了點頭:“餘禮。”
曦瑟:“不逗你了,他可不是男模,他啊,是我們集團旗下亞京集團的CEO,年少有為,之前一直在美國,剛回來,你們認識認識。”
原來也是客人,差點把他當男模了,餘禮笑了笑。
男人沒再說話,側過臉又給自己添了杯Westvleteren 12,細長的睫毛遮住眼睛,讓人看不出情緒。
Spider定位高端服務,不像其他KTV一樣酒裡兌水,這裡的酒種類齊全,大多都比較符合餘禮的口味,而且小食也很多,主廚據說很有名。
餘禮叫了份雞絲面,又點了幾瓶雷司令冰白,比起啤酒和特調酒,她刁鑽的嘴還是更喜歡葡萄酒的原汁原味。
一群人邊唱邊玩老套的國王遊戲,餘禮本來不想參與,奈何曦瑟軟磨硬泡,終于在最後一輪被迫加入戰局。
一共十二個人,十二張牌,一張紅鬼,一張黑鬼,剩下十張每輪随機抓。抽到紅鬼的是國王,抽到黑鬼的是奴隸,國王可以指定奴隸和抽到最小那張牌的人一起真心話,或讓最小牌者對奴隸大冒險。
剛才石頭剪刀布赢了,她第一個抽。看着面前整整齊齊的一摞牌,餘禮随意選了一張。剛捏到手裡,她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掀開一看,果然不妙——是黑鬼,奴隸牌。
待大家都抽完,曦瑟興沖沖問:“誰抽住黑鬼了?”
餘禮苦笑着把手裡的牌亮出來。
曦瑟爆發出驚天笑聲,摟了摟她的肩,後道:“大家都亮出來吧。”
方才那個叫小喬的長發男孩兒極不情願撇了撇嘴:“我。”他起的是全場最小的3。
國王則是一旁沉默了半天的羅敬。
曦瑟指着他:“哈哈,手氣好啊羅老闆,國王開始指定,你讓他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沉默幾秒,羅敬把紅鬼牌放到桌面上,手指點着往前一推:“真心話。”
“切,無聊。”桌上幾人爆發出失望的聲音。
小喬聳了聳肩,意思别怪我。
曦瑟:“好吧好吧,那你問吧。”
思索幾秒,羅敬平靜道:“上次跟男朋友做什麼時候?”
問完,周圍瞬間響起一堆暧昧的調笑聲。
餘禮舉着酒杯的手僵了僵,艱難地把嘴裡的酒咽下去。
這人看起來挺禁欲系的,怎麼說起話這麼重口味。
沉默片刻,隻聽小喬紅了紅臉,率先開口,他腼腆道:“……昨天。”
“我去,你是gay啊?!”曦瑟發現了盲點,震驚地問。
“也不是……”小喬膝蓋攏了攏,“男女都行的……”
好家夥,真放得開。
餘禮差點兒沒噴出來。
輪到她了,隻見衆人都朝餘禮投着好奇的目光。
羅敬也一樣,他停下規律輕扣桌面的手。
餘禮清了清嗓子:“呃我……”
一定要說麼,她想想……上次好像還是和李澤,那天他剛回來,在發現那件/情//趣//内//衣前。
“我沒有男朋友。”她看着手裡的黑鬼牌。
聞言,在沙發另一端的羅敬眸光閃了閃,流露出一股不明的意味,很快又恢複正常。
“哦,單身呀。”有個讀不懂氛圍的人突然問,“那和前男友呢?”
餘禮反問:“不是隻有一個問題麼?”
“啊……”那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餘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點瘆人,四周的氣氛一下陷入死寂。
不知為何,在這時,她竟突然想起了江餘。話說,他看到她發的消息了吧……餘禮從兜裡摸出手機。
沒電關機了。
餘禮愣了愣,轉念一想,又把手機揣回去。
算了,他肯定看見了。
“哎呀勉強過關,勉強過關。”曦瑟見狀,忙上前解圍,又喊服務生叫了酒,氣氛才又熱起來。
趁衆人喝得厲害,曦瑟又貼過來問:“禮禮,怎麼回事,你跟李澤分手了?”
“早分了。”餘禮淡然地說。
“為啥?”
餘禮也不瞞着,直接道:“他劈腿。”
“Penner!”曦瑟用德語大罵,“他個傻/逼怎麼敢的?他媽的,老子要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