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技術員說的那個老區網吧去。
網吧名字叫金源來,非常俗氣,三人開了兩輛車,穿進狹窄的巷子時差點被路旁的電動車擦掉漆。
老區在臨深市西郊,距離S大非常遠,如果是本校的學生大概率不會到這裡來?但也不排除故意掩人耳目的目的。餘禮猜測。
她走在最前面,跟老闆說明想要查監控的來意後,對方一口答應,可惜天不遂人願,連老闆自己都不曉得自家監控早就壞了。
這家店裡斜對角各裝了一個監控,餘禮擡頭看了看,上面早就布滿灰塵,且都耷拉着腦袋。
這麼巧兩個全部壞完?餘禮和副院長還有王臣面面相觑。
餘禮詢問監控什麼時候壞的,如果近期才壞,那麼不排除造謠者故意損壞的可能。但不巧的是,老闆拿出了磁盤儲存的數據,上面顯示監控确實早在半年前就壞了,他們純屬倒黴。
餘禮不死心地指着角落那天03号電腦問:“老闆,那你記得前段時間,有沒有人經常坐那個位置?”
老闆摸着下巴思索一陣:“這麼說的話,好像是有點印象……對了!是個經常戴帽子的年輕人!最多二十出頭吧。”
那大概率是學生。
“那他長什麼樣子您還記得麼?”餘禮接着問。
“……這倒不記得了,”老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店裡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呢。”
他怎麼可能記得嗎!他也覺得委屈。
“那你們店還有其他店員麼?我能不能問問?”餘禮手撐着前台桌面,看着有些心急。
“我們店裡就我一個。”
得,個體戶。人家為了省錢根本沒招店員。
這條線算是斷了,餘禮有些沮喪。
……
收獲無果,三人隻好離開。
店門口,王臣安慰她:“你也不要太灰心,林子珊家長反正快來了,到時候問清楚就行。”
餘禮狐疑地看着他,她搞不懂前幾日還在指責他作風不檢點的人怎麼突然轉了性子,竟然還同情她起來了?
王臣見她這樣看着自己,撇了撇嘴:“别這麼看着我……咱倆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反正看不上造謠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之前對你有點誤會,我先道個歉。”
餘禮愣了愣,随後大方擺了擺手:“沒事兒,都過去了。”
兩個人從前互相看不順眼,職稱評定的時候更鬥得不可開交,能現在面對面平靜交流,怎麼不算世事難預料呢。餘禮無奈地想。
折騰半天,一上午已經過去,王臣和副院長又安慰餘禮幾句,二人便一起回學校了。
餘禮驅車回家,反正她被迫休假不用上課,幹脆回家躺着跟江餘膩一起。
……
中午,江餘照常回來給她做飯,吃得是番茄牛腩還有幾個素菜,配肚絲湯。
下午江餘也沒班,兩人就安靜摟在一起午休,餘禮的腿搭在他腰上,頭壓在他肩膀上,讓江餘看起來一副挨欺負的樣。
跟江餘在一起總睡得特别香,等她再醒來時,已經六點多了。
果不其然,w信上洛德·林已經發來地址,還問她需不需要接。餘禮回複不用,準備自己開車去。
起來洗洗涮涮,兩人又不舍地膩歪了一會兒,餘禮讓江餘給她挑衣服。結果江餘卻一屁/股坐在床尾垂着腦袋,一言不發,似乎有些不開心。
“怎麼了?”餘禮問。
江餘眼皮一擡,看着餘禮興緻勃勃擺在床上的幾件衣服,随手指了件最保守的。
是件兒oversize深色高領毛衣。
“哇,這件兒怎麼拿出來了,不适合聚會呢。”餘禮嘴裡嘟囔,動作卻很實誠地把毛衣套上,站在江餘面前轉了一圈。
江餘嘴巴快抿成一條直線,他一把伸出胳膊把人圈進懷裡,頭貼着她的胸。
他聲音悶悶的:“什麼時候回來?需要我等你麼?……”想了一會兒,他又說,“我今晚想回去一趟。”回他那個出租屋。
連着幾日晚上都沒回去,陳樂發了很多“恭喜恭喜”、“好有豔福”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他們現在雖然和同居也差不多了,但餘禮還沒把這件事挑明,他的東西也還沒搬過來,還有盆栽也需要照顧……這間明亮寬敞的房子和他那一間潮濕狹小的出租屋雲泥之别,就算因為戀愛同居,他也是在享用餘禮帶來的恩惠。一想到這裡,江餘又忍不住開始自卑。
“回去做什麼,我争取十二點前回來?等我好不好?”餘禮覺得江餘的表情好像塊兒委屈的望妻石。
他内心還有另一層說不出口的原因。他醋意很大,對餘禮那位德國好友洛德·林。
隻是好友聚會,為什麼要打扮得這麼漂亮?他看着餘禮往眼皮上勾了層蝴蝶翅膀樣的眼線。
餘禮當然沒穿他選的那件套頭毛衣,而是找了件不規則樣式的寬領收腰連衣裙,裙子下擺緊緊裹住臀部,露出線條修長傲人的雙腿。
餘禮坐在化妝台前背對着他,江餘忍不住起身從床尾站到她身後,摟住她肩膀,彎腰親了親她的臉頰。
“我能一起去麼?”江餘輕輕問。
餘禮手一頓,對上鏡子中江餘有些失落的眼神:“乖,今天聚會人多,還都是老外,等下次吧,我專門領你和他們兄妹見見。”
其實她是怕他們說國外的事時,江餘沒有共同語言插不上話。她知道江餘有點兒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