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不太好,樊淩宇從桌子上撈過手機。
莊毅倫:【我都沒問題,如果你想重新開始的話,我……】
隻能看到這幾個字。
心頭忽然一股鈍痛,重錘毫無預兆砸下。
【不好意思,剛才去玩遊戲了才……】
【這周六老地方見……】
一擊又一擊……
程雪漫手機密碼他不知道,但用指紋可以打開,不過,樊淩宇看着搭在床邊的手,中指内側凹進去一片,那是用力握筆留下的痕迹。
他把手機放回原位,關上台燈,離開了。
他沒有探索的興緻,但卻整夜失眠。
原來一直聯系呢。
從杭州那時算起,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他們忙得連□□都得提前約好時間。他配合着她出差時間安排工作,她不出差,他盡量把工作在白天都做完。
晚上回家就抓緊時間,拉着程雪漫洗澡□□。
這麼忙碌的生活節奏下,她居然還和莊毅倫有聯系。
重新開始,重新開始什麼?
周六見?周六在哪見?
雖然直覺告訴他,程雪漫不會這麼做,可是現實明晃晃,女朋友真的有情況了。
忽覺頭頂有點綠。
三更半夜不跟他睡覺,跑去隔壁房間,和見過面的男人聊天。
可她為什麼不說呢?
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大大方方帶着男朋友來,告訴他,她已經移情别戀了,他倆散夥吧。
樊淩宇不想當面質問,此刻,他有點鴕鳥心态,心裡疑慮重重,但還是不想主動提起。
他坐在床上,第一次破例,在床上吸煙。
兩個人最近關系挺好的,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家裡,抑或在床上。
他想起上次程雪漫出差回來。因為假期她出差了,所以回來就選擇調休。
中午,他回來陪她吃午飯,吃完飯,兩人躺在床上午休,一個星期沒見了,他抱着她,手忍不住這捏捏,那揉揉。
程雪漫說别鬧,你下午還要上班。
可手碰着軟嫩的肌膚,哪是說拿就拿下來的,不光要摸,還要親。
程雪漫穿着睡衣,頭發微濕,身上是剛剛洗完澡的淡淡清香,他沒忍住,把人攏進懷裡,手指探進睡衣裙擺裡。
窗外偶爾傳來汽車鳴笛聲,午後的陽光一寸寸鋪滿房間,一切都那麼安靜。
樊淩宇緊緊地看着程雪漫,看她面頰紅得發燙,鼻尖沁出汗珠,最後唇瓣微張,樊淩宇傾身過去,兩個人接了個輕輕柔柔黏濕的吻。
那晚,樊淩宇回來得很早,進門就把人抱進浴室,急色的模樣引來程雪漫的嗔罵。他不理,天知道午休那會兒他用了多大的願力壓住心裡的火。
樊淩宇覺得這輩子就是程雪漫了,不管是靈魂還是□□,他覺得和程雪漫就是緣分,他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
可現在呢?樊淩宇想起莊毅倫,那是個富家公子哥,他早就把他微博翻遍了,知道這人很富有,世界各地都有房子、車子。
煙灰掉落在床單上,水藍色床單上黑灰色的點,很醜很突兀。
樊淩宇有輕微潔癖,從來不會在床上抽煙,可今晚他破例了,他看着幹淨床單上的灰點,忽然就笑了。
是難逃宿命嗎?
母親口口聲聲說愛,夾在别人兩夫妻中間,苟活了三十幾年,這一度讓他排斥愛情,避而遠之。
他隻想擁有一份忠貞不渝、從一而終的愛情。可程雪漫呢,大四的時候,甩了他一次,現在呢?重蹈覆轍?
清晨5點鐘,程雪漫還在睡夢中,夢裡都是新設計的無人機構圖,線條要流暢,結構要精密……她心思鑽了進去,夢裡都在畫圖。
忽然,模糊的意識裡落下鵝毛似的輕吻。
樊淩宇從她額頭吻起,臉頰、耳邊、脖頸、嘴唇,一遍又一遍,點點吻輕似夢,讓她知道自己被愛着,被捧在手心裡溫柔對待……等等,程雪漫猛地睜開眼。
強烈的擠壓感打破一閃而過的溫柔夢,等她回過神,樊淩宇已經四肢用力箍緊了她。她這邊一掙紮,兩個人徹底融抵在一起,力量相差懸殊,不容推拒。
“你怎麼跑這來了?”清晨裡樊淩宇聲音混沌低啞,帶着一夜未眠的嘶啞與深藏内心的占有欲。
在程雪漫聽來,則是哀怨。
“我……”程雪漫本想畫完圖就回去的,她嗓間溢出一聲喘,“我困了就睡了,輕……你輕點,一會兒還要上班。”
她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以為是自己躺在床上的。
樊淩宇卻更狠了,他要占有她,讓她不得空隙。
晨光都被蕩出了漣漪,程雪漫以為樊淩宇是在“報複”,怨她昨晚分房而睡,樊淩宇卻是真的在報複,他報複程雪漫隐瞞,報複自己懦弱,因為害怕失去隻能如此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