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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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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了一夜起來,昭歌心情舒暢,去雪夜房中,見裡面空蕩蕩的,才感到一陣陣的失落。

這就走了?還真沒來看她呢。

她無措地四處轉了轉,一個人離開,她需要用更密集乏累的活動,填滿這段空白,這樣,能少想他些。

八年前父母親人去世,她便是這麼過來的,開始那一年,她夜裡想到他們,總哭,淩虛給了她半年時間,讓她必須得揮動斬妖劍,後來她每日全神貫注練習劍勢,從早到晚,天天累到倒頭就睡,再也沒空往回看,等能完全操控劍時,她也走了出來。

五天後的深夜,樊家院内驟然傳出一聲尖喊。

樊淵去了衛家,遭逢變故的下人們六神無主,哭着來找樊見山。

樊見山睡下了,被生生吵醒,原想罵人,卻聽他們哆嗦道:“公子,夫人……死了。”

樊夫人在家裡與樊淑皆是表面身份尊貴,内裡默默無聞,不被衆人放在心上,這一出意外倒驚了四下。

樊見山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過去看看。

“怎麼死的?”他問。

下人道:“夫人在廚房熬着湯藥,突然暈了過去,我們發現時,人已經不行了。”

那湯藥是給他熬的吧?她先前送來的他全倒了,還沒喝過一次呢,為何她就死了?

樊見山舌尖嘗到絲苦意,到門口,樊淑跌撞跑來,先他一步沖進廚房:“娘!”

廚房裡外被圍了起來,樊家大夫檢查過樊夫人的屍首,面對弟子的逼問,戰戰兢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夫人全身沒有外傷内傷,這……”

樊淑抱着樊夫人哭得梨花帶雨,樊見山進屋看着她們頓了會兒,道:“拉開她。”

問過外頭的丫鬟,樊夫人獨自在廚房熬藥時毫無征兆倒下,突發疾病或是為人所害,還沒定論,樊見山命人把廚房守好,一處不許挪動,又叫人去請了城内相熟的厲害大夫來共同診治。

一晚上就這樣耗了過去,他心裡有隻蟲子在鑽,絲毫不覺得困。

樊淑哭了一夜,天亮時,慘白着臉從樊夫人屍首處爬到他身邊:“娘深夜獨自待在這裡,是在給你熬藥吧。”

樊見山低眸掃眼她:“是又如何。”

他又沒讓她去,她出事,難不成還怪他?

樊淑滿眼怨憤,死命攥着他袖口說不出話來。

樊見山甩開她,起身要走,回想她的話,猛然想到了什麼,朝手下道:“藥罐裡的藥一滴不許漏,讓他們好好查驗,看是否有毒。”

幾個大夫一緻認為樊夫人是突發急症,可天底下哪來這麼多意外,藥是熬給他的,若有人想謀殺他,她在熬藥途中湊巧先嘗了呢?

經過連番檢驗,藥罐和冷掉的藥汁都沒查到毒,樊見山說不好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動手的人做得太幹淨了。

天亮後,樊淵歸家,聽過他的懷疑與大夫的回話,也覺不出什麼,隻吩咐人盡快操辦喪儀了事。

死了個裝點門面的女人,他無動于衷,下人們輕描淡寫,全府為樊夫人之死真正痛心的,獨樊淑一人。

出殡後的一天夜裡,她失魂落魄在庭院裡穿梭,偶然遊蕩到樊淵屋外。

想敲門進去,看這幾天她的父親在做什麼,為何對她母親的死漠不關心,屋裡卻傳來刺耳的調笑聲。

聽出樊淵在和那些侍妾尋歡作樂,樊淑的手沉重垂了下去,麻木走出幾步,她胃裡惡心,彎腰嘔了好一陣。

她曾對樊淵這個父親有過期待,可現實卻是,他冷心薄情,既不在意那些丫鬟的命,也不在意她娘的命,都是女人,地位高低,在他眼裡并無分别,她這個女兒當然也一樣。

娘死了,她身處府中,孤立無援,活一日,做一日的傀儡罷了。

太可笑了。

“大小姐,你沒事吧?”手被人抓緊,樊淑定睛去看。

牧三途的臉被燈籠透出來的光切割得支離破碎,看起來,與樊淵很像。

她推開他,抖顫的步子漸行漸快,可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讓人窒息的地界。

***

喪事後沒幾天,臨江有消息傳到松陵,樊淵終于坐不住了。

牧三途居然沒進入晴夜署,他被剔除,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樊淵特地去見了鄧禛,想問明緣由,得到的答案是榮州那頭下的令。

樓祺在東禦府頗受重用,榮州少有不給樊家面子的人,誰這般大膽?

這頭,松陵城的百姓卻對此事議論紛紛。

樊家先在盛會比拼輸盡,牧三途入晴夜署又遭阻撓,他們難得見樊家栽這麼大跟頭,流言一茬接着一茬往出冒,一時竟難以壓制。

漏夜時分,樊家暗探歸來,回禀這日探查的結果:“掌門,确實是榮州有人出手了,還放言往後樊家的弟子,一律不許入榮州為官。”

好生放肆,樊淵帶着恨意道:“可有查到是誰?”

“據樓大人說,此事與京中小千歲有關,她這半年勢力越發大了,不知怎會與咱們家對上的。”

小千歲?那就是皇上看重的靜樂公主,樊淵道:“去叫王九陽來。”

大半年前,王九陽和樊見山同去的榮州,樊家探子一路跟随,全程隻盯着樊見山,而樊淵記得,當時去榮州的不止他們兩個,他真正想問的是另一人的行蹤。

白日在城中,聽了無數閑話過耳,王九陽被叫來,深知此次樊淵不會再按兵不動,道:“掌門,眼下松陵城内,笑話咱們家的人可多了。”

樊淵道:“他們都說什麼?”

王九陽道:“說公子在盛會上輸給陸家,實在丢人現眼,現在三途入晴夜署又被拒,是……是咱們作惡多端,天要來收,還說咱家氣數将盡,待晴夜署一立成,我們會被徹底取代……”

樊淵手上骨頭攥得咯咯作響:“去年到榮州時,靜樂公主與你們可有交集?”

王九陽低眉順眼道:“沒什麼交集,不過,陸昭歌很受那小千歲青睐,當初在榮州她是住在那公主府裡的。”

樊淵臉色黑得徹底,王九陽道:“前些天想綁架小姐的匪徒,我們查到一點行蹤了,那些人最後都往北邊去了。”

話斷在這裡,背後的線頭到底牽在誰手中,讓樊淵自己想去吧,他之前把賬記着,想等牧三途進晴夜署後再一筆一筆的清算,現下被人一鬧,算總賬的時刻估計要提前了。

王九陽在心裡盼望樊淵盡快出手,他也等着松陵這潭清了太久的水渾掉,好趁機做自己的事。

樊淵用了一瞬,便想明了這兩件事的聯系:匪徒是北邊來的,松陵往北是臨江,榮州那邊,不會千裡迢迢派人來綁架他的女兒,那兩邊的人多半一夥的。

榮州有人與松陵聯手來對付他,是尹家人,聽雨齋的,還是某個對樊家積怨已久的十六家弟子?

樊淵沉吟會兒道:“好了,你先回去吧。”

王九陽擡眸望下他,失望離開了。

出房門,到轉角處,他方顯露怨怼,樊淵想把他排除在外?呵,他有辦法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待王九陽退出去,樊淵喚來了桑典。

“你去替我辦兩件事,其一,在松陵全城内找成精的靈,數量不限,修為越高越好,其二,去臨江外,找那個與咱們家有來往的組織,雇下所有殺手,聽候差遣。”

所有?那不是好幾百個?桑典心内惴惴:“掌門,松陵全城的靈沒多少了,且都在十六家的看管範圍内。”

凡間尋常花木獸類,有了五感五識,便算作靈,靈可進化成精,精再汲取日月霜華雨露,修煉幾十上百年,可成妖。松陵自古多妖邪,為防其害人,從源頭便開始嚴加看管篩查,那些存了惡念,可能修成孽妖的惡靈早被殺盡了,善靈才會被留下,除過尹家養有一些,别的分散在十六家内,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樊淵斜視他道:“松陵找不到,就擴大範圍在周邊縣鎮找,找到了回來告訴我。”

桑典拱手道:“屬下鬥膽,敢問掌門此舉何意?”

樊淵道:“你聽到外頭那些人說的什麼嗎?”

桑典低聲道:“聽到了。”

樊淵道:“這群賤民,過去被妖邪欺負得狗一樣,如今日子過舒坦了,敢來看我樊淵的笑話,怕是忘記當年樊家弟子如何沖鋒陷陣保護他們的了,既然他們忘了,我便讓他們記起來,重新體會一遍什麼叫惶惶不可終日,正好,把松陵攪亂,有些該收拾的人,也可以痛快收拾了。”

***

秀水鎮臨河一帶風景秀麗,王九陽找了一刻鐘,才尋到街角的蝶鳳齋。

這座巴掌大的小樓外觀陳舊,木招牌上嵌着褐色的字,平平無奇,冷冷清清,與那鳳仙姑神秘的氣質不大相符。

王九陽反複确認後進去尋人,店裡隻一個姑娘在,銀盤似的圓臉,一雙水彎眉,笑起來很讨喜:“公子樓上請。”

想不到那鳳仙姑還未離開。

“你果然又來找我了。”室内陰暗,伏天裡也未覺熱,鳳仙姑邀他落座後,解下了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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