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着手坐起身來,看着周圍的石壁,想起剛剛墓前的一切。
越清河看她神色已清醒:“小魚兒,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隻是有些乏力。擡手試探着凝氣,卻發現體内靈力松洩無法流轉。
越清河見狀了然:“定然是芸香做的,你先休息,别白費力氣了。”
聽見這話,阿鯉再看着這山洞牢房,蹙着眉:“這是怎麼回事?”
越清河歎了口氣,掏出扇子,這時也不失貴公子姿态,将這事情娓娓道來。
阿鯉頭暈久了有些沉,托着腮聽完:“這樣說來,黑袍妖就是幕後主使。”
突然她收回手,站了起來:“他沒用妖法禁锢這牢房,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在這等着不行,找找線索也好 ”
越清河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肩膀,阿鯉轉過身來,看見他一臉無辜:“門在那邊,且沒上鎖”
他走到門前,指着虛挂着鎖的門:“剛剛你昏着,現在便出去吧。”
阿鯉看向他,眼神透着些疑慮。
越清河甩開折扇,又散漫着開了口:“放心,從我聽他說話的口氣來看,他就喜歡‘聽話的看官’,一時半會不舍得讓我們就這麼死了。恐怕又準備了出戲,要我們去探探看呢”阿鯉點了點頭,三人剛走出門,面前便是一條狹窄閉仄的甬道,空氣有些濕潤,透着股黴味。彎彎曲曲岩壁也不光滑,頭頂處都是尖銳凸起,若個高的不留神便會戳破腦袋。
越清河此刻齁着腰,此處黯淡,腳下也不平穩,他像個老太太慢慢摸索着,不似剛才那樣淡定:“這妖怪自己是個矮子,就這樣折磨我這豐神俊朗的翩翩俏公子?”
阿鯉直着身子自然比他們走的快,聽見這話,站在這甬道口旁郎聲道:“俏公子,我們到了!”
越清河一聽這話,像大鼠一樣拼命往前鑽,雙手一推,二人掉了下去,後面的無桀見狀用輕功也翻身落地。
越清河踉跄着起了身,不自主的摸着屁股。屬實沒料到,這牢房還能這樣設計,甬道出來接着就是個大洞,這妖怪還真是别出心裁。
對面的阿鯉一臉哀怨的看着他,他移開眼,還有些心虛。忽然無桀一貫冷酷的口吻開口道:“對面有人”
兩人人連忙聚到他身邊,阿鯉從鎖靈囊中掏出個火折。剛才此處漆黑一片如今照了亮光,才看見對面一個道士被關在籠子裡,雙手雙腳就連脖子都套上了鎖鍊。
他們走到籠子旁,看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那雙眼卻直勾勾的盯着他們,阿鯉不由得一出顫。
此人雖然狼狽卻氣質出塵,樣貌出衆,但此刻的眼神不像修道之人,透着邪氣。
越清河看着這籠子:“你也是那妖怪抓來當看官的?”
他輕嗤了一聲,眼神裡充滿不屑。
“你是因為害死丹娘,他才抓你洩憤。”阿鯉舉着火折子,冷冷的盯着他,眼神堅定,失了溫度。
果然他聽見這話,眼神轉變。初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抓他的人有多仇恨,再加上起芸香口中那個未出現過的道士,八九不離十便猜到了。
“一個修道之人,如今不人不鬼,還真是可悲。”
他仍舊盯着她,對這激怒似充耳不聞,隻是不似剛才那麼無所謂。
阿鯉也不急,悠悠開口語調都是諷刺:“連真心愛你的女子也能利用,你是罪有應得,可惡至極!”
果然如她所料,聽見這話他滿眼血紅,似要活剮了她,終于開了口:“你給我閉嘴!”
一旁的越清河聽着阿鯉這番話出乎所料,但此刻不是開口詢問的時機。
阿鯉眼神淩厲,與他對峙:“你究竟為什麼要害丹娘!”
“是她自己找死,與我何幹!”那張俊朗的面容此刻猙獰着,突然他笑起來 ,表情陰森邪氣:“誰讓她天真可笑!誰讓她毀我道心,阻我前程!”
阿鯉搖了搖頭,他已入魔了。
突然一陣聲音從空中傳來,沙啞又瘆人:“你還是這麼道貌岸然,既然不肯開口,那就沒必要留着這副嗓子了”話音剛落一個黑影襲來,向牢籠直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