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啊?”
酸溜溜的江月滿曲腿坐在飄窗旁,視線在窗戶外面,手中還在抛石頭玩,“那臭小子怎麼沒和你一起?”
陳望禾聞言尬笑。
他能說林影站在樓梯口說什麼都不來嗎?不能。
“三哥說笑了,我這不是怕他打擾到你嗎?”陳望禾笑得谄媚,來到三哥身邊,伸出手給他錘錘肩膀。
江月滿哼了一聲:“我聽見了兩道敲門聲,第一道在50分鐘前,第二道在44分鐘前,咋你二哥那裡是有什麼好吃的嗎?”
“是大哥的作文……”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月滿捂住了嘴,三哥是一臉緊張,仿佛江縱目的作文是什麼不可說的禁忌,又或者讓江月滿想到了那時候的尴尬往事。
陳望禾笑了笑,總之,這一關他算是過去了。
緊張的情緒一去不複返,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三哥腳邊的石頭上,他有好多種奇怪的小石頭,每一個都锃光瓦亮。
【在養石頭?】
向陳望禾伸出手,亮出手心上的石頭,江月滿勾了勾嘴角:“這是安妮。”
陳望禾:……
在江月滿的介紹下,陳望禾得知那個方方正正的叫艾米,圓圓鼓鼓的叫苔絲,奇形怪狀的安吉爾,三哥手中的石頭的名字都非常有特色。
話題即使被陳望禾岔開,卻總是抓住他為什麼來的這麼遲這件事不放手,表情猙獰的江月滿開始發牢騷:“呵我就知道是那個腹黑家夥幹的好事,心機。”
他就知道腹黑的二哥會想辦法多留陳望禾一些時間。
面對三哥的不滿,陳望禾可不敢評價一點。開始環顧江月滿的房間,他發現哥哥們的性格體現在裝修風格裡。大哥是極簡主義,主打一個舒适簡約;二哥的房間亂中有序,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都有考究;三哥則是标準的男孩房間,該有的他都有。
來到書櫃前,看着裡面整整齊齊的書籍,來了興趣的陳望禾掀開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陳望禾:?
【我眼花了?】
疑惑的陳望禾打開又合上,來來回回的開合書櫃,終于發現細節的陳望禾難以置信,是三哥把打印好的整齊書籍的照片貼在玻璃上,造成書櫃裡滿滿當當全是書的假象。
外人一看,就知道這孩子從小愛讀書,這書多整齊!多新!多豐富!
這種奇思妙想,也隻有三哥能幹的出來,陳望禾嘴角抽搐變着法誇道:“三哥,你不走尋常路。”
江月滿揚起得意的下巴,勉為其難地擡擡手,說:“還不是你那兩個卷王哥哥,連帶我這條鹹魚被迫翻身。”
聽了三哥的話,覺得有趣的陳望禾被他逗樂了,笑得溫婉可人。
“你不生氣嗎?”
“都是親兄弟,沒必要。”江月滿不屑一顧,反正刷爸媽以及哥哥的好感,還不如刷陳望禾的。
簡單!高效!有用!
陳望禾動了動飄窗上的石頭們,“那三哥有沒有發過火?”
看着陳望禾腦袋上的璇,随便對方摸他收集的石頭,江月滿挑起眉毛:“我是暴脾氣。”
陳望禾無比震驚,傻傻地看向身邊這個平易近人的哥哥。
【看不出來欸?!】
聽見心聲,江月滿眼神微冷,這讓他想到了以前不愉快的記憶。
出于對三哥的愧疚,加上兩個人年齡差不多大,抓住江月滿的手臂晃了晃,陳望禾展露笑容:“那小禾以後多講講笑話給三哥聽,讓你多笑笑,開心一點。”
“現在就可以講。”
沒想到三哥不吃他畫的餅,陳望禾一時間想不到合适的,絞盡腦汁折中一下:“冷笑話可以嗎?地獄笑話行不行?”
“都行。”
瞧見為一個笑話而糾結不已的弟弟,江月滿也不為難他,“好了,漢堡騎士記得欠可樂遊俠一個笑話。”
随後他拉起陳望禾柔軟的小手,“走,我們幾個小夥伴該彙合了。”
乖巧跟在三哥身後的陳望禾張嘴應下:“噢好。”
【要等我想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笑話哦!】
此時此刻,三兄弟在心裡想到一處。一個在客廳,一個在樓梯口,還有一個正要下樓去。頭上的光砸下來,他們臉上的表情也藏在了陰影裡。
如果聽不見心聲的話,恐怕……會瘋吧?
*
樓下客廳,正忙着收集空氣中多餘信息素的陳月下拿着吸塵器一樣的工具幹勁十足,任何角落他都不放過。
這是嗅覺靈敏的江縱目提出的。
陳月下收集到一個陌生的信息素,拿起來加入特殊的藥劑,小瓶子裡顯現出琥珀色,這是林影信息素。
叮鈴鈴,頓時内心警鈴大作的林影氣沉丹田,吼道:“我們是——超越ao友誼的存在!”
又來到陳望禾身邊和他說悄悄話,征詢對方的建議:“我這樣說對吧?”
陳望禾豎起大拇指,“對。”
随後又拉着林影胳膊讓他低頭,和他說悄悄話:“你怎麼這樣不小心?”
林影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陳望禾臉上都是責怪的小表情,告訴林影做事要上點心:“我上一世都把你關小黑屋了,應該有點警惕心吧?”
林影閉眼睜眼,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