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眼裡閃過水光,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強裝鎮定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你長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杯裡,茶葉随着晃動的水流緩緩上升,仿佛在映射着她此刻的心情。
夏油傑:“嗯。”
你咬着可樂餅觀察這一問一答的母子,其實本來以為會看到什麼撕心裂肺打打鬧鬧的場景,都做好了來勸架的準備,但是這麼平靜的表現,與電視劇中那些誇張的情節截然不同。
夏母:“你比以前沉默了不少。”
從什麼時候,她的孩子回到家後連笑容都沒了。
或許是,她和老公強制壓着他去看了精神科後吧,又或許是反對他去高專後。
男人沒有再回答,依舊低着頭沉默不語。
夏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題就這樣倉促的結束了。
她隻能看到那孩子的頭頂,他甚至都不願意擡頭看她,想到這裡,眼裡忍了很久的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你抽出桌子上的紙巾,遞了出去。
夏母帶着哽咽小聲的和你說了句謝謝。
半晌,大概是聽到夏母的哭泣聲,夏油傑還是緩緩的擡起頭,看着滿頭灰絲的女人,她的眼角已經有了不少細紋,終究還是開口:“我很好。”
夏母眼淚哭的更兇了,她拼命的用紙巾擦拭着眼角,但是洶湧的淚水任舊止不住,她隻能擡手捂着臉把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遮住。
夏油傑:“我住在盤星教,菜菜子美美子也有在上學,每天也有屬下彙報工作.....”
看着女人傷心的樣子,夏油傑和屬下報備工作一樣,面無表情的叙述着自己這些年的事情。
夏母拼命點頭,一直重複着,“那就好,那就好。”
夏父站在不遠處眼眶泛紅,用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淚,然後上前摟住自己的妻子無聲的安慰。
夏母哭了好一會,才緩過情緒,她努力挂起一個微笑,小心翼翼地提議:“小傑,要不要去樓上休息會。”
你順勢看向夏油傑,等待他的答案。
男人直接站了起來,夏父夏母滿眼的失望,不過還是努力打起精神,“走的話,家裡還有.....”
“那個房間?”夏油傑打斷了他們的話。
聽到這話,夏父激動得差點摔倒,他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矮桌,痛得咧嘴直哼,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腿。
夏母推了他一把,連忙站了起來,“還是奶奶給你準備的房間,那裡面的東西我們都沒動!”
夏油傑嗯了一聲,視線掃過窩在沙發上吃東西的少女,手臂一伸把人拎了起來。
你:“???”
這熟悉的姿勢,熟悉的動作,你在半空中掙紮的踢了踢腿,“夏油,我不困。”
夏油傑沒說話,隻是繼續拎着你向樓上走去。
夏母張了張嘴,她其實想說她給小彌準備了房間。
膝蓋明明很痛,但是夏父臉上卻挂着燦爛的笑容,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
夏母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說回來肯定打一頓嗎?”
夏父咧嘴大笑,“你還說絕對不讓他進門呢。”
你在樓上打量着這個不大的房間,看起來和大部分男孩子的房間差不多。
桌上擺滿了各種手辦,特别是那幾隻不同造型的黃皮耗子尤為顯眼。
你:“果然從小的夢想就是做寶可夢大師嗎?”
夏油傑的目光也随之掃過那些手辦,很明顯知道現在的數量比以前多了不少。
你的目光很快又被床頭櫃上的相框吸引住,手指指着站在正中間笑的腼腆的小孩,側頭問向那邊對着抽屜發呆的男人,“夏油,原來你小時候是這樣的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夏油傑小時候居然是這種可愛乖巧腼腆型,和老師小時候是酷哥一樣的難以置信。
沒得到他的回答,你好奇的湊到他身邊,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張遊戲卡帶,上面的花紋都磨沒了,完全看不出是那個遊戲。
“寶可夢彈珠台。”他低聲和你解釋了一句。
你視線掃過那完全磨得看不出來的圖案,打趣道:“你到底多喜歡,能玩到卡帶的花紋都沒了?”
他沉默了一會,“我上國中後就沒玩了。”
“那這誰玩的?”你好奇的翻了翻,發現裡面很多卡帶都被磨的不成樣子了,明顯經常有人經常翻動。
夏油傑又抽出另一個抽屜,發現這邊的情況也一樣。
和這個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的房間一樣,他們的存在和他的記憶裡相比類似又不太類似,似乎以為時間,這裡承載着過去點點滴滴的每一樣物品,都不自覺的透露出歲月的痕迹和記憶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