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難得擁有個安穩的睡眠,親手殺掉雙親的畫面,哪怕過去了那麼久,每次午夜夢回也會頂着一頭虛汗驚醒。
表面再怎麼平和不在意,但是内心的罪惡愧疚感依然如影随形,無時無刻不在噬咬着他的靈魂。
可惜,他從咒靈肚子裡掏出來的手機,打破了房間裡安靜的氣氛。
電話那持續不斷的鈴聲,讓床上的男人難得的帶了點起床氣,抓着手機的力度仿佛下一秒屏幕都會爆裂開來。
電話那邊的男聲褪去了往常的輕浮調調,開門見山地問:“傑,小彌和你在哪裡?”
夏油傑聽到好友的聲音,才壓下那股想要刀人的欲望,擡手揉了揉額頭,語氣裡帶着濃濃的睡意,“悟,你這是在查崗嗎?”
五條悟在那邊不悅地啧了一聲,“你還不回去盤星教?”
他讓小姑娘送個人,不是讓小姑娘把自己送人。
夏油傑眯了眯眼睛,假惺惺道:“我還以為你想關心我呢,為什麼不直接給小彌打電話呢?”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表示,“要不是電話打不通,我給你打幹嘛。”
夏油傑聽到這話實在沒忍住笑出聲,壞心眼的開口:“悟,你的電話倒是提醒我了,我該去叫小彌起來看日出了。”
這一句話,那邊的大白貓瞬間炸毛了。
夏油傑聽到摯友久違吵鬧的聲音,眉眼間都帶着笑意,“悟,你在吃醋嗎?”
“那是我喜歡的,傑!”五條悟毫不猶豫地回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喜歡的東西,别人碰一下都叫搶,哪怕是摯友也不行。
夏油傑也不意外他的直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輕聲問了句:“悟,夜蛾真的沒揍你嗎?”
雖然這一架吵的很長,但是親友師長的摸樣在他的腦海裡栩栩如生,如果夜蛾知道這件事會非常生氣的追着悟揍吧。
五條悟:“夜蛾可是見證了小彌和我求婚過哦。”
夏油傑笑容一僵,聲音裡的笑意都淺了很多,“是嗎?”
如夏油傑了解五條悟一樣,同樣五條悟也足夠了解夏油傑,自然能聽出他的語氣變化,瞬間心情爽了起來,繼續得意洋洋的炫耀,“小彌可是叫我阿娜達呢~”
夏油傑眯起了眼,回想了一下初見的畫面,以及意識裡無意間閃過的那些片段,不甘示弱地表示,“悟,我也被求婚呢。”
五條悟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後,他的聲音才繼續傳來,帶着點咬牙切齒的韻味,“小彌也說你适合當老公?”
夏油傑笑的意味深長,沒直接回答,當老公是沒有。小姑娘說的是老婆,所以當初老公老婆一個都不能少,另一個指得原來是悟啊。
這一通跨國電話,讓高專的各位又開始遭殃,而這邊夏油傑确實沒開玩笑,他真的起床準備叫小姑娘看日出。
考慮到現在這個時間,他先打電話定了早餐,将奶油面包塞進口袋,然後才通過陽台翻到隔壁。
至于為什麼不走正門,悟的電話都打不通,很顯然小姑娘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起床。
他身手利落的通過翻過陽台摸進入房間,而床上的小鼓包表示房間的主人現在還在和周公約會。
走了沒幾步,他就注意到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手機,看來打不通電話的原因找到了,因為小姑娘煩的直接給手機丢了。
而此時在睡夢中的你,夢到自己變成顆蘿蔔,正在土地埋的好好的,然後田裡就來了隻讨厭的狐狸,地裡那麼多蘿蔔都不選,非要選你拔,它一邊拔你一邊往土裡鑽。
最後,感覺葉子都被薅秃了,你才不耐煩的睜開眼,直接對上了一雙标準的狐狸眼。
看你醒來夏油傑微微俯身低下頭,心情愉悅地和你打着招呼:“小彌,再不起床就看不到日出了。”
你在被子裡眨了眨眼睛,等到意識恢複了一下,下意識掃了一眼門口,發現門還是好好的,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進來的?”
他毫不遮掩的指了指陽台,答案不言而喻。
你往被子裡縮了縮,心想不愧和老師是摯友,兩個都是法外狂徒,不愛走正門的習慣一模一樣。
“我比較喜歡看正午的太陽。”你小小的打個哈切,縮在被子裡懶洋洋地說道。
夏油傑溫潤的嗓音帶着些許笑意,帶着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任性,“可我想看日出。”
這個熟悉的語氣讓你不由自主地擡眼凝視他,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突然感覺那雙紫色眼眸清晰的如同往昔,一時間拒絕的話從嘴邊又咽了下去。
但是目前情況起床就是個反人類的活動。
你:“那你抱着我去看吧。”
他看他的日出,你可以繼續睡你的覺,一舉兩得誰也不耽誤誰。
話音剛落,騰空感席卷而來,夏油傑把你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緩步向陽台移動。
而此時的天空已經退去黑色的紗衣,遠處開始泛起魚肚白。
“好了,現在小彌可以繼續睡了。”他抱着你坐在陽台上的椅子上。
你輕嗯了一聲,靠在男人懷裡眯上了眼睛,本來是打算繼續和周公約會,但是感覺晨曦的清風好像吹散了睡意一般,隻能無奈的又睜開眼睛。
注意到你動靜的男人,無聲的笑了起來。
随着晨曦逐漸在東方綻放,群山之間緩緩顯露出一抹淡淡的紅霞,紅霞的覆蓋範圍在緩慢擴大。
等到紅霞天際的雲朵都染上了一層薄紅,太陽便才悠然地從山巒之後升起。
躍上天空的那一刻,溫暖的陽光灑遍了大地,給遠方的群山都勾勒出了一道金邊,原本還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那一瞬間也變得明亮燦爛起來。
日出無論觀賞多少次,始終能讓人感到心動,那完全就是一種洗滌心靈的震撼感。
你看的正出神的時候,突然嗅到一股甜蜜的香氣,毫不猶豫的一個貓貓探頭,接着滿嘴的奶油彌補了你被人早上拉起來的煩躁。
夏油傑總感覺自己有種喂兔子的感覺,不對,兔子吃的沒有這麼兇,一快面包三四口就被小姑娘吃完。
你咽下嘴裡的奶油,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拍了拍他的手臂提醒道:“我要起來了。”
聽到這話的夏油傑隻是笑了笑,然後又摸出一塊面包。
你立刻又是一個貓貓探頭,吃着吃着然後人又自然的躺了回去,滿臉的安詳滿足。
你嚼着面包看着日出還不忘初心嘟囔了一句:“夏油傑,我想聽嗎喽之歌。”
夏油傑投喂的手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你還能惦記到現在。
你吃掉最後一口面包,和隻在耍賴的大白貓一樣,幾下子就把被子踢開。
站起來面向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又重複了一遍,“夏油傑,我想聽嗎喽之歌。”
看着他笑而不語的樣子,你沉思片刻,決定出絕招了,“夏油傑,你唱一個我免費給你一包咒核調料!”
夏油傑眉頭微挑,疑惑地問:“咒核,調料?”
你點頭如搗蒜,開始天花亂墜的給他吹,“對啊,可以改變咒核的味道,什麼口味都行,極其珍貴獨家出售,而且價格超級貴的,500萬一包!你唱一遍我免費給你!”
夏油傑在你面前張開左手,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和。
“.....在你的咒靈肚子裡。”你無奈地補充了一句。
為了防止他私吞,沖上去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你可憐兮兮地表示:“裡面隻有一包是你的!我都沒讓你還錢,剩下的你要花錢買!”
他摸了摸你的發頂,聲音裡滿是快溢出來的笑意。“看來本來就是給我的。”
你鼓起臉頰,想說才不是給他的,明明是你給油條的,到嘴的話不知道為啥也沒說出去,隻能委屈的哼哼唧唧起來。
“做一隻嗎喽~做一隻潇灑的嗎喽~混吃蹭喝的同時還能甩他們大~逼~鬥.......”
男人溫潤的嗓音即便是唱着這種搞怪的歌曲,也詭異的有些好聽。
你不可置信的擡起頭,注視着男人染着笑意的眼眸,搭在他脖子處的手指動了動。
察覺到你動作的男人,那雙紫色的眼眸微微彎了彎。
你:“你的咒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