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過夢嗎?
夢裡你明明不知道前因後果,卻能自然的認出出現在你眼前的每一個人,做出你現實中不可能做出的事,隻是你往往不知道那是身在夢中,也往往意識不到做出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勁,但醒來之後,便如霧裡看花,夢中的一切便都成了零零碎碎的片段,又或者完全消失在你的記憶中。
我一直在做夢,夢中的一切有時瑰麗奇幻,有時恐怖詭谲,有時平靜如風,有時洶湧如海;有些夢我記得,有些夢隻留下了些片段,甚至還斷斷續續的接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有時候又是一層層也醒不過來的多層夢境。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在做夢,但我很想醒過來,我好像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
可是我想不起來。
而這次的夢尤其詭異。
四周一片漆黑,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夾在山縫中,或者躺在一處極小的空腔裡,連手指動一下都很困難,而且随着時間的流逝,這裡能供我呼吸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就在我覺得自己可能要憋死的一瞬間,我意識到自己又是在做夢。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或許是我天天做噩夢經驗豐富,什麼被鬼掐脖子,被粽子追,被針紮,被放血,被人推下懸崖,每次隻要我意識到自己在做噩夢,就能很快醒過來。
終于我掙紮着從噩夢裡醒了過來,或許吧……
“你這卧室還挺别緻。”
“你是誰?”
左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腦子一瞬間有點卡殼。
容我描述一下現在的情況,在我的左邊,我正躺在古色古香、别緻雅靜的庭院裡,身下是梨花木的躺椅,擡頭能看到含苞待放的紅梅,眼前白雪紛紛,好一幅冬日雪景。
此時,庭院的紅色大門被打開一條縫,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推門而入,一步步走近,快到我跟前時才停下腳步,看着我的目光帶着些審視,他道“你是誰?”
而在我的右邊,依舊是一片黑暗,帶着墨鏡的青年幾乎把臉湊到了我面前,借着他手中那一點微弱的光源,我隻能看到模糊看到他的輪廓。
奇怪的是,我覺得他很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他好像叫齊……齊什麼來着?我想不起來了。
濃重的黑暗中,除了黑眼鏡模糊的臉,我什麼也看不清,隻感覺自己身下躺着地方堅硬而冰冷,像是一塊光滑的大石闆,我的右手裡還握着什麼,僅憑觸感來說,冰涼,柔軟,像是……一隻手?
從姿勢來看,那隻手顯然不會是這個黑眼鏡的,我立刻想到了些不好的東西,瞬間就想把手拿開,但我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動彈。
似乎是見我沒反應,黑眼鏡把手裡的光源又往我眼前湊了湊,我這才看出那光源原來是一根熒光棒,不過亮度已經很微弱了。
這種環境,這種奇怪的身份設定,難道我還在做夢?
“怎麼還沒醒?”黑眼鏡探上我的鼻息,後面又小聲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你是……小花?”我聽到自己開口,語氣十分驚訝。
不過我心裡更驚訝,這什麼奇怪的稱呼,我還小草呢。
黑眼鏡青年像是根本沒聽見,拉着我的胳膊一個轉身,就把我背在了背上,又用繩子在我和他的腰間纏了兩遍,最後繞到胸前背包上綁住了我的雙手,然後把熒光棒插到了我被綁緊的手裡。
“攥緊,這可是咱倆最後一點光了。”他拍了拍我的手,帶着笑意的聲音裡根本不見緊張,而且我根本動不了。
我正奇怪他為什麼要讓我拿着這東西,就感覺他動了起來,他在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