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不經大腦的說出口，才注意到張起靈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些青色的紋身，看樣子竟然像是一個麒麟……

“你學不會。”張起靈語氣平淡，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腰部力量不夠。”他難得又補充了一句。

“哦，那——那你先處理一下傷口，或者我幫你包紮？”我翻出包裡的紗布和止血藥。

張起靈不說話也不接，目光在我腳踝上瞥了一眼，我低頭一看，紗布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顔色，被血浸透了。

“我等下處理，你要是不想包紮，我這還有噴霧，可以簡單消毒止血。”剛才張起靈和屍鼈打鬥的時候被撞了不少下，身上全是血，說不定還受了内傷，我說着又從背包的夾層裡翻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玉瓶。

看張起靈依舊沒有動作，我倒出一粒，有些肉疼的先咽了下去，示意這藥沒問題，然後再次遞了出去。

張起靈接過藥瓶，倒出一粒赤紅色的小藥丸，在鼻子下聞了聞，微皺了下眉，目光看過來，我立刻用我最真誠的目光看着他，他思索兩秒，把藥丸咽了下去。

我松了口氣，見他因為接藥的動作在我面前蹲下，傷口處還在流血，握着止血噴霧就噴了上去，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有拒絕，我便繼續幫他處理傷口，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到他的青色紋身上。

那絕對是個麒麟不會錯，我記得他之前在那個滿是屍鼈的石室裡從天而降的時候身上還沒有紋身，是因為剛才和那個血屍對戰，體溫上升才顯現的嗎？

那個紋身我也有，但是平時很難顯現出來……

便宜弟弟雖然偶爾會不靠譜，但他說的話沒有一次不是對的，我之前肯定認識張起靈，可他明顯拒絕交流，我該怎麼才能從他嘴裡問出答案？

他也不是第一個拒絕告訴我過去的人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想到這，我對他道“等下我們去找吳邪他們吧？這裡的石道錯綜複雜，而且除了屍鼈還有一種會偷襲人的東西，我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但它力氣很大，速度很快，他們要是胡亂跑，可能還會遇到危險。”

張起靈沒有回應，我隻當他默認了，幫他的傷口全部處理了一遍，我這才低頭去撕自己腳踝上的紗布，就見傷處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還和紗布沾到了一起，一下有些下不去手。

“我認識你。”張起靈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我一下沒跟上這跳脫的思維，下意識擡頭去看，“啊！”這次是慘叫，他乘我分神，竟然把粘着血肉的紗布撕開了。

“……”算了，長痛不如短痛，他也算是好意。我重新敷了些藥去包紮，張起靈那邊就沒下文了，好像剛才隻是為了讓我分神随便說的。

“你剛才說我們認識？”我隻得主動開口道，回答我的卻又是一片寂靜，我邊包紮邊擡頭看了他一眼。

張起靈在我的持續注視下點了下頭，卻又在我的希望剛升起來時，一句話掐滅了它。

“但我不記得了。”他道，那雙一向平靜如水的眼睛裡竟然多了些迷茫。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從别人嘴裡聽到這句話，給包紮最後收了個尾，我對他笑笑，“真巧，我也不記得了，不如重新認識一下？”我對他伸出手道，“我姓張，曾用名姜渡，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張張，也可以叫我阿渡。”

剛說完，張起靈突然站起身，轉頭就走了……走了？

“在這等着。”，留下這麼一句話，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拐角處。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但這裡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在黑暗中把另一隻手握上去，故意放粗聲音道“你好，我叫張起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