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好福氣啊，聽說六公主端莊大方，國色天色……”

“可不是嗎？慧妃娘娘兒女雙全，真是個‘好’啊……”

……

來參加及笄禮的命婦和妃子們大多已經到場了，隻有幾位親王和帝後二人還沒來。

慧妃聽着命婦的“恭維”，臉都要笑僵了，手中錦帕被她攥成一團。

芳若正忙着安排宮女引妃子和命婦們坐到各自的席位上，看到慧妃狀态不對，即使她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卻還是不得不過去将圍着慧妃的命婦帶到座位上，免得慧妃繃不住當場失态。

“娘娘……”

芳若把慧妃拉到一旁，苦着臉小聲勸道：“娘娘，您且忍一時吧，宴會過了就好了。”

“奴婢求求您幫幫奴婢吧，這樣的場合奴婢實在有些應付不來，等會幾位親王也要……”

慧妃猛地揮開了芳若的手，惱恨道：“夠了！忍忍忍！這段時間你跟我說了多少遍這個字了？我忍不了又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麼做！”

芳若被慧妃在衆人面前如此發落，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不滿，即使她已經被這些日子慧妃的所作所為弄得寒了心。

她見四周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低下頭過去繼續指揮宮女們了，心裡勸自己：今天過了就好了……

坐在一邊的幾個命婦，注意到了慧妃這邊的情況，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哎……你看那邊，慧妃和她旁邊的宮女吵什麼呢？”

“還有這六公主的及笄禮怎麼我看全是那宮女在倒騰呢？慧妃什麼也沒做，這不是她女兒的大日子嗎？”

“你還不知道？這六公主不是慧妃親生的！聽說是當年慧妃身邊一個梳頭的宮女爬上了龍床有的……”

“竟有這回事？怪不得我看慧妃臉色很不對勁呢，給宮女的女兒張羅及笄禮怕是讓她很不快呢。”

“誰說不是呢？我看慧妃這臉色都快要吃人了……”

“噓——你們小聲點，被讓人聽見了我們在這裡編排。”

……

“這茶……”其中一婦人喝了口茶卻吐了出來。她臉色難看道：“這茶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品了一口，卻也都齊齊吐出。

“這是什麼茶啊？怎麼回事？宮裡的茶不至于拿幾年前的來糊弄人吧？”

芳若看着這邊有些吵嚷，連忙過去看情況，卻見命婦桌上的茶俱是存儲不當而黴變了的茶葉，她急忙道歉，立刻差人去換，卻被告知沒有别的茶葉了。

芳若急的不行，馬上人就要來的差不多，得趕緊把茶葉換下來，不知負責茶水的是哪個奴才，等會得揪出來好好懲罰一頓。

時間來不及了，芳若隻好讓人去把慧妃宮裡珍藏的那些上好的茶葉拿出來應急。

就算及時補救，這些人心裡卻是犯起了嘀咕。

換号茶葉後不久，人也差不多來齊了，親王們在和女眷隔開的另一半席位，此時也在讨論着這位這些年沒聽說過的六公主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太監呼聲一出，大殿内頓時安靜下來，齊齊迎駕。

“諸位免禮。”

周憲笑着道：“今日玉晗及笄，特邀各位觀禮，順便辦個生辰宴，還望各位不要拘謹才是。”

前殿一切都妥當了，趙澈這邊，孫嬷嬷看時辰差不多，六公主該入場了，便讓周玉晴攜着趙澈往大殿走。

孫嬷嬷對慧妃那邊感到很不滿，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慧妃那邊卻沒有派任何人來和她們通個氣，若是六公主不懂行禮流程，出了差錯可怎麼好。

好在孫嬷嬷一直派人去前殿留心着，時辰差不多就通知六公主，不然怕是她們連入場時間都不知道了。

“六公主到——”

随着太監的通報，趙澈緩緩進入大殿，按照一般貴女及笄禮流程，她要先出來入場一周，走到皇上和皇後下首跪拜，聆聽教導。

大周朝的及笄禮和趙澈上輩子做齊國公主時有些不一樣，不過趙澈也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絲毫不怯，她穿着周憲給她準備的華服在殿中央走了一圈，每經過大周皇室長輩面前就要停下來接受對方的祝福。

最後趙澈來到皇上面前，跪地行禮。

周憲看着面容沉靜，微微垂首的趙澈，心裡很有些感慨，這是他和蓉蓉的女兒啊，這些年自己還是錯了，好在現在彌補也不算太晚。

周憲略微擺了下手，劉德海會意，拿出事先寫好的诏書，宣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