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慧妃大聲哭喊，不顧後宮其他嫔妃還在場，她狀若瘋狂，大喊道：“皇上！皇上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怎麼能為了周玉晗那個賤種這麼對我！不過是個及笄禮而已！你不能這麼做！”

周憲勃然大怒：“住口！快把這毒婦拖下去！”

慧妃口口聲聲稱周玉晗是賤種，那他是什麼？周玉晗是他的女兒！

幾個嬷嬷拖着慧妃下去了，芳若已經明白自己和慧妃關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她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芳若完全沒有掙紮，乖乖地跟在後面下去了，隻是她心中已存死志。與其等之後瘋狂的慧妃折磨于她，她不如等會先直接一條白绫結果了自己。

趙澈看着被拖着走，卻還是不斷謾罵的慧妃，仍是表情平靜。

她沒有為自己這個“母妃”求情，求情自有七皇子和十一皇子來做，隻是皇上看似讓慧妃顔面掃地，但實則并沒有給慧妃實際上的責罰。

慧妃看似不過是禁了足，少了點人伺候而已，但以慧妃這些年久居高位養成的性子怕是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

皇上絲毫沒考慮到慧妃身後的張家，直接下了這個決定，恐怕也是對張家氣焰日漸嚣張而有所不滿了。

周憲沒有因為趙澈絲毫沒有求情之意，而對趙澈有所不滿，他對趙澈和慧妃兩人的關系心知肚明。

“慧妃無德無儀，不配做你的母親。今日之事讓你受委屈了，朕會好好補償你的。”周憲愧疚道。

趙澈知道周憲的愧疚沒有幾分，她得抓住這個機會：“父皇言重了，父皇給玉晗辦及笄禮，玉晗已經十分感激了，不敢奢求其他。”

一旁的周玉晴早就被慧妃氣得不行了，但她一個公主也不好過分指摘自己父皇的女人，皇後又拉着她，不許她說什麼，因此她一直忍着。

此時見周憲不過是隻罰慧妃一個禁足，她覺得太輕了，讓那麼多命婦和妃子中毒，讓玉晗丢盡臉面，就這樣輕飄飄揭過去了。

“父皇，今日發生這麼多事，我看六妹妹已經很累了，我們就不在這裡待着了，我帶妹妹回去休息了。”周玉晴憤憤不平，沒等皇上說什麼就拉過趙澈往外走。

周憲倒也沒有責怪她失禮，擺擺手讓衆人都散了，他也累了，這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衆妃看了好一會熱鬧都非常心滿意足，慧妃雖然位分沒變，隻是禁足，但經此一事，她在後宮的臉面算是丢盡了。

她們以後的日子又有新的談資了，被慧妃壓在頭上這麼多年，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玉晗！慧妃也太過分了！你好好地及笄禮就這麼被她毀了！”周玉晴拉着趙澈疾走，憤憤不平道。

趙澈有些好笑，她自己還沒覺得怎麼樣呢，周玉晴倒是很替她抱不平，以她的考量，慧妃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比她設想的還要差了。

于旁人而已，慧妃隻是得了個不痛不癢的禁足，但是對趙澈來說，慧妃卻是從此再也不能在皇上面前插手她的事情了……

“好啦，她畢竟是七皇弟和十一皇弟的生母，若是責罰太過對兩位皇弟影響也不好。”現在反倒是受了委屈的趙澈在安慰周玉晴了。

周憲的幾個兒子都在皇族書院學習，很少回宮，記憶中周玉晗都沒見過他們幾次，這次的事情慧妃的兩個兒子估計也隻會象征性的在周憲面前提一下，求個情，然不會過多幹涉。

周憲對兒子的教育是把他們和生母分的很開，他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過多幹涉到後宮的事情來。因此兩位皇子不會對慧妃現在落得的境地産生什麼影響。

趙澈及笄禮雖然被毀了，但是從長遠來說，能擺脫慧妃這個對她影響最大的人，實在是個好事。

但周玉晴自然是不明白的，盡管趙澈勸慰于她，她還是覺得趙澈很受委屈，之後對趙澈更加照顧有加，趙澈的庭儀軒都快成周玉晴半個寝宮了。

周玉晴出嫁那天，趙澈一直陪着她，看着她不舍地掉眼淚，還調侃道：“你可終于嫁出去了呀，含香再也不用天天給你準備酥炸糕了……”

周玉晴破涕為笑，嗔怪地别了趙澈一眼：“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煩了。”

趙澈安撫地挽着她，這個五姐姐，雖然在周玉晗的記憶中也是忽視她的那些人中的一員，但趙澈在這裡的的确确是受了她不少照顧，如今她要嫁人，她也真誠地希望周玉晴以後幸福美滿。

“我這是看你掉金豆豆，故意逗你呢，你呀，就是什麼都容易當真。”

周玉晴自然明白趙澈的意思，她也不過是說玩笑話。

“你可别說我了，我現在想想倒也沒必要舍不得你，再過數月你嫁給李侍郎了，我們可不就能經常見面了嗎？”

是的，趙澈在這裡替周玉晗的這一世，皇上仍舊是将她許給了李修遠。也許這就是周玉晗和李修遠的緣分吧。

李修遠人品貴重，做不出何為那樣的事來。況且這一世她是真正有品階有封地的和陽公主，又和周玉晴交好，且周憲對她的态度也和上一世完全不同，這輩子她是絕不會有上輩子的遭遇了。

“那可不一定，我瞧着小将軍巴着你緊，到時候我便是能時常與你見面，你也出不來呢！”

周玉晴見她說到趙澈婚事，對方也沒半點不好意思，反倒是又取笑她一番頓時癟了癟嘴，她就沒說赢過她。

“吉時到——公主該出門了。”穿着喜慶的嬷嬷笑着進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