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呢?”
“好像……”蔣堯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措辭:“他對這些事情并不是很上心,總感覺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具體卻說不出來。”
雲若沒回答,二人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前。
馬婆子家大門緊閉,裡面隐約有聲音傳來,她聽不真切。
她擡手扣動門扉,敲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一個細縫,馬婆子戒備的站在門後:“你們有什麼事情?”
雲若:“我們是村長找來查這個村子裡事情的,有些事想問您。”
馬婆子看上去已經比上午冷靜許多,慘笑道:“查事情?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若似有所思的看着馬婆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可以讓我們進去說嗎?”
馬婆子盯着他們看了半響,終究還是拉開了門。
此時勸慰馬婆子以及把馬婆子兒子拉去下葬的人都已經離開,家裡隻剩下馬婆子一個人。
馬婆子的房屋要比村長家簡陋很多,院中的水缸已被已開,前院左側有個狗鍊子,但上面并沒有狗,整個院内也沒有動物的叫聲。卧室淩亂,有種潮濕的陳腐氣息,廚房就在堂屋後面,廚房裡空蕩蕩的,隻有幾個幹饅頭,一個角落裡有水缸的瓷片。
廚房旁邊是馮婆子的卧房,大開着卧房門,床上淩亂的放着衣物,桌子上一旁的木桌上放着黑乎乎的梳子,木桌旁有個淩亂的衣櫃,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而卧房旁……是一個門扉緊鎖上面挂滿黑布的屋子。
馬婆子的丈夫死得早,她一個人将兒子拉扯大,兒子幾乎就是她的全部生命,兒子現在死了,馬婆子整個人都憔悴難看很多。
她在馬婆子的卧房随意找地方坐着:“雖然這麼問有點失禮,但我還是想知道,您兒子現在葬在什麼地方,您……沒去看看他嗎?”
馬婆子坐在她對面諷刺的冷笑:“村子裡有規矩,橫死的人葬在後山,不允許親人探望,不然會驚擾死者安息,村長從來不允許村裡的人破壞規矩,我怎麼可能有機會去看阿康。”
她小手指輕叩桌面,思考片刻:“您覺得村子裡這些事情,真的是鬼怪所為?之前可有過這樣的事情,村長他說死者觸怒了鬼神,是否确有其事?”
“别人我不知道……”馬婆子臉色難看僵硬:“但阿康,确實是被鬼怪害死的。”
“鬼怪為何會害人,之前是否有也有這樣的事情?”她又問。
馬婆子抿緊嘴唇沒回答。
“我還有個問題。”她緩緩地說:“您養的狗是怎麼沒的?”
馬婆子的臉色猛然蒼白下來。
雲若:“我相信您肯開門就是有心跟我們談談,那我希望您能說出您知道的事情,比如阿康到底是怎麼死的,村子裡的這些事情您又知道多少。”
馬婆子臉色蒼白暗淡,帶着死寂一樣的沉默,就那麼坐在那邊許久。
好一會兒馬婆子才開口:“阿康他感覺村子裡鬧鬼,又聽說狗血驅邪,每晚都取了點狗血在門口撒了一圈,出事的前一天那隻狗就死了。昨天晚上,我覺得廚房有動靜,就問阿康怎麼回事,我聽到他親口告訴我沒事,還安慰我讓我早點睡,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阿康就自己淹死在前院的水缸裡!”
雲若抿緊嘴唇,感覺自己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撐着問:“那村子裡其他的事情呢,又為什麼會突然鬧鬼,村子裡經常出這樣的事情嗎?”
“不常出。”馬婆子抹了一把臉,擦去眼眶中溢出的淚水:“都是最近才出的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這樣,我家阿康一向善良,從不會不敬鬼神,真不知道……為什麼就偏偏是阿康。”
馬婆子的聲音低落下去:“村子裡,真的已經很久都沒有出過這些事情了,到底為什麼現在又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