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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死者有兩個人。
王雪和另外一個叫張忠的男子。
那個叫張忠的男子是昨晚那個站在走廊一頭,神情癫狂猙獰的男子。張忠手上握着一根木頭棍子,用那根木頭棍子捅穿了自己的身體,倒地死去。死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癫狂的神色。
紅黑色的血液流了滿地,走廊上全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昨晚跳樓的是王雪,王雪墜樓的時候臉着地,整張臉摔的血肉模糊,身上有道道利器割裂的痕迹,那雙睜大的雙眼仿佛透着死不瞑目的不甘。
她四下環視,沒有看到林佳的影子。
不知對方是生是死。
他們總共隻有八個人,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兩個,現在隻剩下六個。
一個心理弱一點的男生有些承受不住,靠在牆角低聲呢喃:“為什麼,為什麼我第二個世界就要是恐怖的鬼怪世界,我們跟鬼怪鬥幾乎毫無勝算……”
清晨的陽光溫暖,空氣中帶着泥土的清香,但這充滿田園特色的環境并不能讓他們輕松,每個人身上都彌漫着沉重與擔憂。
村長此時從一樓的屋内走出來,看到這種情況後面色驚恐地問:“昨晚,出什麼事情了?”
她站起來走到村長面前,慢吞吞地問:“你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周大娘站從村長身後走出來,臉色是肉眼可見的蠟黃。
村長茫然又害怕的搖頭:“我昨晚睡得很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盯着村長背後的周大娘看了幾秒,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冰冷地說:“是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像是你知道我們發生了危險,但是卻故意不救?”
村長瞪着他們,似乎惱羞成怒:“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知道你們是來幫我的,又怎麼會不救你們,不救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她低下頭:“抱歉,我誤會你了,先不說這個,那兩具屍體,麻煩你們收拾了吧。”
她說完後羅勝從門外走進來,問村長:“之前的屍體你們是怎麼處理的,現在這兩具屍體你們又要埋到哪裡?我們如果想對之前的人開棺驗屍?”
村長朝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之前的屍體都入土為安,橫死的人要釘緊棺材趕緊下葬,不然容易屍變。”
村長說到這裡頓了頓,扭頭冷淡地告訴羅勝:“我不會允許你對橫死之人開棺驗屍,這是危害到整個村子的事情,容不得你們這些人胡來。”
羅勝跟在村長身後走到後院:“我暫時不想開館驗屍,麻煩您按照之前的方法處理這兩具屍體,謝謝。”
村長應了聲,找人去弄幾副薄棺。
周大娘站在人群裡,面色慘黃,神情帶有一絲不知所措。
羅勝大着膽子湊近屍體看,雲若眼一閉心一橫,也強忍着害怕,臉色僵硬蒼白的走到屍體面前。
王雪瞪大的眼睛稀爛的五官,蒼白僵硬的身體……以及旁邊張忠血液飛濺的模樣和猙獰的表情都永遠的刻在他們身體上。
雲若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雙手在發抖,瞪大眼睛面色蒼白的蹲下身打量着屍體。
屍體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她強忍着仔細看了下打算起身,但就在起身的前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低頭去看王雪的手臂。
手臂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黑色的紋理。
她又去看張忠的手臂,同樣沒有黑色的紋理。
是他們死了之後這些紋理會消失,還是……被别人以特殊的方式弄走了。
她站起身後退幾步,羅勝幾乎跟她同時起身,轉過頭淡淡地說:“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談吧。”
羅勝話音剛落,他們身後就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村長帶着大夫、幾個壯漢以及薄棺來了。
大夫略一查驗屍體,告訴他們死因,王雪是摔死的,張忠是被捅死,跟他們之前判斷的一緻。
村長看死因查明,立時指揮着壯漢将兩具屍體放入薄館,當着他們的面釘死棺材擡走下葬。
不過短短一個晚上,他們一起來的八個人就死了兩個失蹤一個,在場的人心中十分沉悶。
除卻她、蔣堯和羅勝外,隻剩下鞏凡、葉楓還活着。
鞏凡是一個從第一天開始就神色淡定沉默不語的人,葉楓則表情慌張,仿佛沒什麼主心骨。
葉楓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地說:“那個,鞏哥,我們要不要大家一起商量下?”
“不用。”鞏凡淡淡的說:“你如果想跟他們商量就自便,我獨自行動。”
葉楓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一咬牙跟在鞏凡身後走了。
雲若忽然有種葉楓也許跟鞏凡認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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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死人的事情似乎沒在村裡傳開,村長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瞞下了這件事情,雲若、蔣堯和羅勝從村長家出門的時候村裡還一片安靜,偶有沒精打采的狗叫聲。
羅勝似乎也猜出村長不對,離開村長家在村子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跟雲若和蔣堯說:“我們談談,交換信息,合作離開這裡,我知道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羅勝目光鎮定地看着雲若:“哪怕你裝的再像我也知道你是第一次來任務世界的新人,你一定想知道很多事情。”